“是,是,好汉爷,这边。”
被赵子龙这么一说,但那个二狗子头目却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群二狗子看头目这么做了,赶紧让开道,并扶起了先前倒地噎得半死的老士绅。
赵子龙瞄了周围一眼,便跟着对方重新又回到了那家小饭店。
这时,那个老板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见二狗子头目亲自带队,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好汉爷,请问你姓国还是姓共的?”
赵子龙微微愣了愣,疑问道:“国又怎样?共又如何?”
“如何是国的,就是要打回来的节奏,共的那边虽然我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他们不时在这一带对付那些东洋萝卜。”
“哦?”赵子龙看着对方身上的黄皮军装,不由冷笑道:“你可是帮那些东洋萝卜做事的,怎么这么说了?”
这个二狗子头目,脸一红,但争辨道:“我虽是披着这黄皮,但我从未做过伤害当地百姓的事。”
“嗯?”赵子龙瞪了瞪眼晴,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发现此人说得坦诚并不做假的模样,又是疑问道:“那你找我进来干嘛?”
这二狗子头目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所以,我想问你是哪个方面的嘛。”
“我现在姓军。”说到这里,赵子龙有意无意的摸着腰间那一把勃郎宁。
“姓军?”二狗子头目眉头挑了挑,望着赵子龙一时不明白,但随后想到什么,不由惊叫道:“你是军统?”
当看到对方微微点头,这位二狗子头目却是猛然双脚一弯,对着赵子龙跪了下来,声音颤颤地哀求道:“好,好汉爷,你,你可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呀!”
“怎么回事?”赵子龙脸色变了变,双眼瞪大,一头雾水地问道。
原来,这位二狗子头目叫孟祥辉,原来是镇上的保安团连长,之前是在**服务的老兵,因为腿部受伤才遣返回家的。
后来,鬼子来了,**撤了,保安团却因为保境安民留了下来。谁知,鬼子一来,当地的几个头面人物一合计,就全他娘的投降了。
保安团的弟兄们倒还有些血性,但却耐不住那几个头面人物的威逼利诱和软磨硬泡,也就顺带着改了番号了。
“所以,”虽然说了那么多,孟祥辉感觉口干舌燥的,但他也没顾得,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好汉爷,如果蒙你不弃,在下愿意立即反正,在这个小镇子上干他一把!”
“真有其事?”赵子龙眉头挑了挑。虽然他相信这个孟祥辉所说的,但不知道其他人的意思,因此望周围那群穿着黄皮军装的男子一眼。
“军统大哥!孟队长说得没错,我们都不想穿着这身黄皮了。”
“军统大哥!只要你说一声,我们跟你干。”
……
那些男子纷纷点头附和。
“好!我是赵子龙,大家都是兄弟。”赵子龙一看大家都这么说,因此他也不迟疑了,扶了孟祥辉起来,“孟队长,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来这么一场吧。”
“不行,”哪知道孟祥辉却是直摇头,“赵兄弟!那位老混蛋已经溜走,今天晚上怕就迟了……”
“你是说现在?”赵子龙脸色变了变,追问道。
孟祥辉点了一个头,“就是现在,赵兄弟!要做的话就是现在!”
“行!”这下子,赵子龙倒是高兴起来了,走了这么远,还真的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上,发现了一群能挺起腰杆的中国人。
他沉声道:“那兄弟我甘愿助你们一臂之力!”
“一言为定!”孟祥辉举起手中的茶杯,“那就先预祝咱们成功吧!”赵子龙也举起了茶杯。
随后两人击掌为誓。
随后,赵子龙就提议摆下一个鸿门宴,将那些个镇子上的头面人物悉数,之后再全部扣押为质。
“这法子好。根据之前跟小鬼子们的交往经验,他们对待这些汉奸狗们,还是挺在乎的。”孟祥辉点头道。
“当然,他们现在需要更多的汪经伪们,为他们的‘以夷制夷’服务的”赵子龙也是点了点头解释了一下。
在孟祥辉依计行事,准备发出请帖之时,赵子龙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孟队长,万一那些老狐狸们不来怎么办?”
“这样啊?”孟祥辉挠了挠脑袋后说道:“我大表哥读得书多,我叫他帮出个主意吧。”
原来,这间饭店的老板是孟祥辉的舅舅,而那个大表哥就是此人的儿子,现在那些汉奸狗们的“维持会”供职的。
“也是作汉奸啊?可靠不?”赵子龙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用担心,”孟祥辉回道:“我的大表哥,还去日本留过学呢。壮士你没听说过么,留过美的亲美,留过日的抗日。”
“听说过,”赵子龙说道:“著名军事家蒋百礼先生的夫人就是日本人。他老人家著述的《国防论》,现在是**军官的必读书。”
一会儿的工夫,大表哥来了。
赵子龙一看,对方长相斯文,一副金边眼镜,照旧掩饰不住眼镜后面的锐利的目光。
“赵兄弟!你们这样的人,终于来了。”说着,大表哥兀自地流下眼泪来。他摘下眼镜,用长衫的袖子去揩眼泪。
“是啊,”孟祥辉舅舅见儿子流泪,自己也不禁感慨起来,“赵兄弟!你可知道,我们这些沦陷区的人,天天盼望着王师东指,光复国土,有多少人都哭干了眼泪。”
赵子龙听了,心里有些微酸,眼睛也不禁有些湿润。
大表哥一听孟祥辉说明事情后,立即就出马了。
不过,他提出要将那些汉奸们邀请过来,还需要一个理由,理由就是南京的汪政府来了专员,要召集大家开会。
听要需要一个专员模样的人,赵子龙就自告奋勇地说道:“我来吧,我就是从南京来的。”
“不行,”孟祥辉舅舅摇头道:“那个老士绅,维持会的副会长张贵富,见过你,怕是认得出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赵子龙微微一笑,随后走进了房间。五分钟后再出来时,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其实,他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只是架了一副玳瑁边的眼镜,一副唇髭而已。
“好,我不知你的话,也认不出来了。”大表哥一见,大力地点点头,随后放心大胆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