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烟在说着说着之间,旧事重提,又开始软磨硬泡,央求上官凝萱放下仇怨,不要计较王莽先前的错事。
上官凝萱一阵头大,连连摇头。
“不行,这不行,这绝对不行。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岂能和他在一块。若是他没杀我父亲,我看在你的情面上答应这事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是万万不行了,要不然我岂有颜面面对我上官家死去的众多族人?”
上官凝萱心里跨不过这道坎,难以接受。
“静烟,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嘛,答应我嘛。”王静烟摇晃了起来,施展女人特有手段,无理取闹。
上官凝萱被她这么一摇,立马就头昏眼花,十分难受。
“静烟,静烟,别摇了,别摇了。小叔子不是有许多重要大事要做吗?你还不抓紧时间去安排?要是晚了一些时辰,保不定会影响到他的布置。我看你还是把正事办了要紧,其他闲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反正我暂时又跑不了。”
“正事?”
王静烟听到这话,心中一惊。
“对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我差点把相公让我做的正事给忘了。”
她拍了拍脑门,正欲出去安排。
这时,她又把迈出去的那只脚给收了回来。
“姐姐,我和你说的这事也是正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正事,并不是什么闲事。不过这等重要正事需要好好谈,现在不是时候,等晚些时候我们再说。并且你的这些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母亲前些日子还天天念叨着,要给你找门亲事。
我不好和母亲说这些事,也不好劝她。要是母亲真一门心思钻到了里边,认可了某个人,非要让你嫁给那个人,那岂不是什么都完了吗?难道你还真愿意嫁给别人?”
她煞有其事说了几句,然后才重新提起脚步,朝着外边走去,开始着手安排各项事情,约见寒菲儿。
“母亲?”上官凝萱挠了挠眉心,不停叹息起来。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难道答应王静烟,和王莽在一起?嫁给他?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愧对上官家?但若不嫁给他,舜儿怎么办?难道我直接把舜儿带走?可这样一来,舜儿以后岂不是相当于没了父亲?还有母亲这边又该如何安排?我若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母亲肯定担忧。”
此时此刻,上官凝萱倒也认认真真思考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她不管是从儿子王舜这边考虑,还是从薛凤仪这边考虑,亦或者是从王静烟这边考虑,她都已经知道,只要自己还待在这个将军府,那么自己的终身大事肯定要有个定计,否则大家休想安稳下来。
并且在她内心深处,她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偏向嫁给王莽的念头。最少若是真要嫁人,她绝对不会嫁给别人,而是嫁给王莽。
当然了,这并非是说她有多么的喜欢王莽,而是王莽乃是她第一个男人,是最先拥有她的人。当初王莽和她缠绵的那一个情景,她还历历在目。
并且她和王莽之间,还有一个亲生儿子王舜。
虽然其他外人不知道王舜是她和王莽的儿子,但她自己心里清楚,无法自欺欺人。
她想了许久,始终没有一个结论,拿不定注意。
到了最后,她干脆不去想,起身朝着王舜那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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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当日奉王莽之令,出去寻找一个重要人物的绝代高人无崖子之事。
无崖子因为王莽在李含风最为艰难的关头接济了一把,他心中便对王莽产生感恩心理。同时也十分佩服王莽对百姓的仁义,认同王莽的各种仁政之道。
当日他接下王莽的任务后,便马不停蹄奔赴茺州。根据王莽提供的一些线索,四处寻找王莽说的那个女人。
他改头换面跋山涉水,踏遍茺州大地,问东问西,吃尽苦头。终于,在第四个月的时候,他在新野城听到了一些风声,有了许些眉目。
“阴家?”
“这已经是我在茺州大地找到的第五十五个阴氏家族了,希望这个家族里面有王大人说的那个人。”
无崖子喃喃自语着,一脸刚毅。
“王大人,你对我师弟有大恩,贫道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找到那个人。”
他甩了甩手中拂尘,朝着新野城阴家方向走去。
新野城归属南阳郡,与荆州接壤,乃是茺州一处重要地方。物产丰富,民风彪悍,游侠甚多,豪门世家的势力也都盘根错节,不好对付。
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皇族后裔不少。他们都是受到当年汉武帝的推恩令影响,被削去了爵位,下放到了此处安生。
当然了,不仅仅是新野城,茺州其他地方也有许多皇族后裔。并且严格算起来,他们还能算得上是嫡系,基本上都是前几任皇帝的血脉。
这些皇族后裔失去了至高权利,现今当权的皇族也不认这些穷亲戚,因此他们虽然是皇族,但却没有被一些城主、刺史看重,就和普通小豪门没多大区别。
最多了不起的便是在遇到一些事情上,他们能够打出皇族后裔名头,多争取一点点好处罢了。
无崖子行走在街上,一面四处观看民风,一面探听消息。
他探听了许久,得出这个新野城的阴家非同一般,乃是新野城一霸,势力最强,私兵甚多。
无崖子正走之间,他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老儒,于是笑脸迎了上去,单掌竖礼道:“贫道玄元,从远方而来,路过此处。风闻此处百姓多有提起阴家,敢问先生,这个阴家有何与众不同?竟能使得百姓口口相谈,成为饭后余资?”
老儒抚须道:“道长从远道而来,不知此阴家之情况,却也是正常。这个阴家乃是新野城最具权势的豪门,势力盘根交错。并且他们族中弟子多有才识,甚少有纨绔。且此家族虽然财富甚多,但却不自傲,时有捐赠财物给百姓,甚有仁风,是以百姓才口口相谈。”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相告。”无崖子道。
“道长无需客气。”老儒含笑点头,大步离去。
无崖子心中大致有了一个计较,于是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阴家大门口,左瞧右瞧,摆出一副高深莫测面孔,徘徊不定,就是不肯离去。
守在大门口的阴家小厮见得情况,心里疑惑,开口问道:“老道士,你在此徘徊干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