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干系，就当没见过这个面。”

    囚牛这话说得极为利落、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明确表达出了自己的意志。

    姬雪听到他这话，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她根本不在乎囚牛的回答。

    “很好，够干脆，够利落，够果断。”

    姬雪也是个果断的人，她见到囚牛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后，提着赑屃头颅，转身就走，不再多言劝说。

    “呃...”

    囚牛一愣，有些发呆，他没想到姬雪竟然也会这么干脆，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在他看来，这次姬雪来拉拢自己，要自己投靠王莽。再怎么说，自己拒绝过后，姬雪都应该要再劝上一两句才是。

    但是现在，姬雪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委实大大出了囚牛的意料。

    “你且等等。”

    囚牛无法，只得率先开口，“姬雪，你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你为何要我投靠王莽？他不是你们姬家的敌人吗？难道你想借我的手控制他？若是这样，恐怕也没什么希望吧？就他那种人，岂是我可以奈何的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姬雪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你已经拒绝了我的提议，所以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月芷的问题，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等等，你容我考虑考虑成不？”囚牛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害怕了，心里没有底气。

    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从姬云手里抢到人。凭武功？姬云并不比他差。凭势力？似乎姬家势力深不可测。

    他内心深处，虽然想借助吞天计划逼迫姬云。但是他知道，这个计划只能逼迫王莽，绝对逼迫不了姬云。姬云才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和约束。

    现在月芷被姬云掌控，他真怕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会害了月芷一辈子。

    “考虑？考虑什么？”姬雪转过头，面无表情道：“这事就成和不成两个选择，没有其他的路。你投靠王莽，其实也并不算背叛大单于。若是我猜的不错，大单于应该也十分希望救出月芷吧？并且此次大单于挥军南下之事，他本来就没有希望，已经败给了王莽。

    等过几日王莽领军杀到威武关的时候，大单于即便是不会死，他也会失去大部分力量。你跟着这样的大单于，能有什么用？如何救得了月芷？还有，你投靠了王莽过后，他也不会让你对匈奴人挥动屠刀，他不是残暴不仁的主子，他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统帅。”

    “是么？”囚牛无力的笑了笑，“姬雪，让我来猜猜你的用意。你让我投靠王莽，应该不是想借我的手接近王莽，打探他的情报，因为你知道这根本没有用处，我瞒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不是这样，而你又要我投靠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是真心想让我投靠他，助长他的势力。但是，王莽是你姬家的敌人，你又是姬家最为杰出的高手，掌控柳剑，助长王莽势力对你姬家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不符合你们姬家利益。

    我听说你先前被王莽抓捕过，若是我所料不差，在这段时间里，你肯定是喜欢上了他，成了他的女人。换句话说，你现在喜欢他到了一个不能自拔的地步，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为他考虑。我有些奇怪的是，他是如何策反你的，竟使得你这样替他买命。

    不过，你喜欢他的这个心思是肯定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做。你喜欢他，但是他的身份和你的身份是对立的。你不好处理这事，所以才费尽心思替他多多拉拢高手，你希望他打败你姬家，你希望他今后从你姬家当中把你给拉出来，我的这个推测对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任何决定和做法，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并没有策反我，我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并且，他也不会让我这样做。”

    “哦？这么说来，只是你单纯的喜欢他，而他不喜欢你了？”囚牛思量了片刻，皱着眉头道：“这事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你，但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行，我需要得知这次战事的最后之结局。还有，你须得在我还没有解救月芷出来之前替我看护好她，尽量不要让她受到太多痛苦和委屈。”

    “囚牛，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此来，并非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这个命令你可以拒绝，但是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姬雪冷冷说道：“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我不习惯别的任何男人和我讲条件，哪怕是我父亲都不行。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人可以干扰我的意志。

    就这件事而言，你提出的任何意见和愿望以及要求，我一个都不会答应。现在，你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到底是选择听我安排还是拒绝我的安排。当然，你也可以把今天我和你见面的这事泄露出去，但是后果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我不是很在乎。”

    “你...”

    姬雪如此强硬的态度，令得囚牛十分之恼怒。他很想拂袖离去，但又没有那个勇气。

    他委实放心不下月芷，前日在兰州关，他在城楼下看到月芷哭成泪人后，他深深知道，月芷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必须要尽快把月芷救出来才行。

    连续三日来，囚牛都夜不能寐，食不能安。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月芷那个无助的面容。他的心，焦虑到了极点，几乎都要疯狂。

    现在，姬雪的话，给了他一些希望，

    刚刚他之所以言辞拒绝姬雪的提议，其实也并不是他不想救月芷，而是他想把握主动权，想多多争取一些谈判条件和利益，加大把握。

    但他哪里料到，姬雪根本不吃这一套，冷若冰霜。

    其实就姬雪而言，她的确比先前要更加冰冷，令人无法靠近和琢磨。她的心，只为一个人发热，只为一个人展现自己的娇媚和柔情。其他的人，在她眼里，都是蝼蚁，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接不接触关系都不是很大。

    甚至她觉得，自己若是和别的男人多说了几句话，这都会给王莽带来耻辱，自己必须要保持比雪还要洁净的灵魂和身子，万万不能受到丝毫污浊。

    她把自己当作了王莽私有物品，外人不可随意观看、触摸、更不准动坏心眼。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和姬云十分相象，都疯狂到了极点，固执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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