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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二百二十四:伤天害理
    杜家兄弟就倒在梁红玉的身前,已经是死得透了,连一点气息都没有,而梁红玉则是倒在水滩边上,看上去亦如死人一般。

    当日在贺家祖茔里,梁红玉死追杜家兄弟,一路下来,不管前面是什么人都挡不住梁红玉,甚到就连小的城墙都挡住,最后杜家兄弟没有办法,只能下水,他们兄弟是水盗出身,下水撑舟正是行家,本来以为可以把梁红玉就给甩开,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梁红玉飞身下水,人就踩着水,追着他们的船而走,人竟然一点不沉。

    杜家兄弟这会真的是怕了,这已经不是人了,于是奋力摇船,也不辩水道,只管取走得快的地方,一路的下去,梁红玉就好像没有疲累一般就在后面跟着。

    前面的船,后面的人,化成两道流光飞走,一路的向南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的就到了一片茫茫大水之中,杜家兄弟这会力气用尽,实在是摇不动船了,但是梁红玉在后面却是全无累意,眼看着就追上来了,杜家兄弟实在不敢再摇了,就向着岸边靠了过去。

    此时杜家兄弟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眼睛发蒙船也摇得东倒西歪了,一个不慎,那船也不知道就撞在什么上面了,小船轰然翻倒,巨大的水浪就把两个人给吞了进去。

    本来杜家兄弟都有好水性,但是这会在水里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被大水冲得翻滚着,向着岸上而去,水中勾当,只要一口水进了口鼻之中,那第二口水就控制不住了,杜家兄弟被浑浊的江水不停的倒灌进体内,一点点,眼睛就白了,手里抓着的双枪也一点点的松了,突然一阵大浪鼓起,就把杜家兄弟给冲上了岸去。

    梁红玉追在杜家兄弟的身后,一直踏水不落,就在杜家兄弟的双枪脱手的一刻,梁红玉身上的光华突然散去,跟着身子一软,也沉到了江水之中,而她的意识也在同一刻失去,身子软软的就随着水波而动,第二头浪头过来,卷着她也向着岸上而去,轰的一声砸在岸头,随后水中两道金光飞射,两柄金枪就从水底飞了出来,在杜家兄弟的身上穿了过去,接着向前射去,一直射到岸边的大树上,穿透了树干,钉在上面。

    红日正在一点的西落下去,晚阳如金一般的铺在岸边两尸一人的身上,凉风习习的吹过,梁红玉的身体小幅度的押动了几下,随后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的抬起头来,那脸上污泥遍布,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梁红玉四下看看,江边的景色让她有些茫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仔细回想,就记得当时他们在贺家祖茔之地,和官军大战的情况,接下来的事却是完全不知道了。

    梁红玉站起来,只觉得四肢疼痛,好像每一处骨缝都被锉刀锉过了一样,她左右找了找,心道:“莫不是官军势大,把我们都给战败了,陈姐姐他们也都被赶散了不成?”

    她正胡思乱想之中,突然一阵金铁鸣啸的声音传来,梁红玉只觉得心口一动,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她一般,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一眼看到了钉在树上的两只金枪,眼神立刻又有些痴迷的神色,就缓缓的走过去,伸手抓住了金枪。

    轰的一声响,好像一道惊雷就在梁红玉的脑海里炸开了一般,无数的场景,直如一片片的碎片一般,都向着她的脑袋里涌了进来,有她骑着马,提着双枪在和一个白面的将军大战,有的抱着一个孩子在一座坟前哭诉,有她带着那孩子,还有两个好像是她兄弟的人,在山谷中逃命,后面有人在追杀着她们,到了最后,那些追杀她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猖狂大笑,她被逼无奈,用那双枪,刺进了自己的身体当中,画面真实,冲击的梁红玉身体一阵阵的颤抖,等到那些画面都散去之后,她这才清醒过来,不由得惊恐的看着身边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还是那样荒凉的江景,梁红玉又慌又惊,急忙把双手从那对金枪上收了回来,但是金枪呜响,好像在哀鸣一声,让梁红玉心底也有些难过,不由得又把枪给抓住了,双手一用力,把枪从树上拔了下来。

    梁红玉把双枪拿到眼前,借着天边还有的一点阳光看去,就见两条金枪左凤右凰,上面用红色的金字写着‘彩翼一展天际处,涅盘火影地空庭’。

    两句诗一支枪上一句,每句诗的下面,还都有一个圆形的印记,内留‘东方玉梅亲铸’六个字。此时枪在梁红玉的手中,枪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凤鸣声,似乎异常的愉悦。

    梁红玉感应到枪上再没有那样的画面冲击,不由得胆大了一些,心道:“这枪是看中了我了,那我就留了他们,却又如何。”于是就去杜家兄弟的身上,把他们系在腰间的枪套解了下来,用江水洗净,然后带在身上,看着江水,梁红玉万般庆幸她把父兄的骨灰留在了贺家祖茔,不然这会就被水给冲走了,此时天气越来越暗,江边风劲凌厉,吹得水声猎猎,虽然没有那些画面的冲击了,但是梁红玉还是感觉到害怕,不敢再留在这里。就一身水淋淋的向着岸的深处走去。

    走到天色大黑,一阵阵古怪的兽吼声传来,梁红玉直沉得越来越冷,身子不由得哆嗦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遥遥的有灯光传来,梁红玉不由得心中一喜,急步向着那边走去。

    又走了一会,一座小村子出现在梁红玉的身前,村口处的一个人家,就点着灯,梁红玉急忙过去,伸手拍门,叫道:“屋里有人吗?过路的,求借一夜。”

    屋里的灯一下熄灭了,显然屋里的人并不欢迎来客,梁红玉有心再走一家,但是村子这会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再走一家,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情况,无奈之下,她只得哀声求告道:“里面朋友,我是过路的女客,走得水路,没想到船却翻了,小女子好容易逃得大难,身上湿冷,还请朋友援手一二啊。”

    若是别的女客有这样的情况,只怕根本就不敢求助,那屋子里的人若是生了歹意,那一身的清白毁了不算,只怕是性命还会不保,但是梁红玉却是故意说得惨了些,想着只要开门,有个御寒的地方就行,若是那屋里的人当真动了鬼心肠,她也不介意杀人。

    屋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过了一会,有人就走出来,到院门前把门打开,一个脑袋顶着白发探出头来,手里还掌着一盏油灯,用手护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梁红玉这才道:“姑娘莫怪,这世上现在不太平,小老儿也不敢随意的开门。

    梁红玉看到是个老人,不由得放心几分,就道:“老丈,却行行好,奴家只要一处能歇歇脚的地方就行。”

    那老儿把门大打开,道:“只管进来就是了。”随后又向着屋里道:“大嫂,真是个姑娘家,你也不用怕了。”

    屋子里一个老妪探出头来,就见梁红玉水捞的一般,跟着那老儿进来,不由得连声念佛道:“阿弥陀佛,却是造了孽了。”就拉梁红玉进屋,然后先找了换洗的衣服给她,又端了一碗热热的姜水给她,梁红玉虽然小心,不想喝这姜水,但是身上被冰得寒冷,那姜水碗一入手中,暖暖的感觉就让她放不下了,最后犹豫半响,还是在老妪的催促下把姜水给喝了,暖流入腹,把他她身上的寒意都给驱散开来了。

    老妪就捡了一床被子,铺了个床,把火盆给拖了过来,向着梁红玉笑道:“姑娘就在这里睡一夜吧。”

    梁红玉虽然肚子里还饥饿,但是这身子更累,钻进被窝之后,立刻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太香,直到第二天日上三杆,这才起来。

    梁红玉此时神清气爽,起身之后,就吃了老婚给他准备的菜,这才向着老妪道:“婆婆,我问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老妪慈眉善目笑道:“这里是清江湾,从这里向南,再走五里,就是金陵城了。”

    梁红玉听得不由得暗暗的摇头,心道:“我怎么就到了这石头城了?”她心中奇怪,但是也知道,无人可问,只得先把这疑虑藏在心底了。

    老妪向着梁红玉道:“姑娘稍坐,我家是做豆腐的,这会就要开工了,待我盛一碗热热的浆子给你。”

    梁红玉连声道谢,老妪自下去和那老儿说话,梁红玉就在屋子里坐着,火盆中的暖意,让她神智有些迷糊,身子向后倚去,半睡半醒的眯着,突然一阵呼啸的战马声响起,跟着狂野的笑声,凄厉的惨叫、哀嚎声不停的传来,跟着火光冲去,热浪翻滚,梁红玉一下坐了起来,惊恐的向外看去。

    本来已经变成黑夜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透红,梁红玉又惊又愕,跳下来就向屋外闯,才到她所在屋子的门口,就听轰的一声,却是院子门被踹开了,跟着有人闯了进来,随后就是那老儿的惨叫声响起。

    梁红玉急推门出去,就见两个黑衣大汉提着长刀,一个把老儿劈翻在地,外屋做豆腐的锅被掀开,另外一个按着老妪的头,向着做豆腐的锅里按去,老妪的脖子被紧紧的抓住,痛苦的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

    梁红玉闪身过来,抓起水瓢,在锅里舀了一瓢滚热的豆浆一下泼在了那黑衣人的脸上。

    黑衣人的脸上用黑粗布蒙着,被这热浆子一泼,粗布被浸湿了裹在脸上,疼得黑衣人大声惨叫,丢开了老妪,伸手在脸上乱抓,梁红玉急伸手抓住了老妪,把她扯了开来,跟着把手里的瓢向着另一个黑衣人丢去,然后扯着老妪向后就退。

    劈翻了老儿的黑衣人长刀一立,把丢过来的水瓢劈为两半,跟着闪身上前,向着梁红玉斩去,那老妪这会已经吓得都软了,不是梁红玉拖着,她就瘫在地上了,黑衣人的长刀过来,老妪更是害怕,身子向前软去,几乎就迎着那刀过去,梁红玉惊呼一声,双手抓着老妪而起,就地一转,长发飞起,被劈来的刀斩去一绺,飘散在空中。

    梁红玉反手抓枪,一条金枪扯出来疾刺而去,金枪的枪头足有拳头大小,枪身有宝剑长短,梁红玉到手之后,自然对枪法了然于胸,一枪过去,就刺进了那黑衣人的肩背之中,一下撕裂了黑衣人的骨头,跟着一脚把黑衣人踹进豆腐锅里,拉着老妪进了里屋。

    老妪这会已经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浑身不住的乱抖,看着梁红玉连连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出不来声,手才抬起又突的落下,就那样给吓死了。

    梁红玉又恨又怒,把老妪放下,转身挑帘要出去,这个时候,外面轰的一声,火跟着燃起,猛烈的赤焰向着内室冲来,打得梁红玉又退了回去,却是那个被泼了一脸滚豆浆的黑衣人一头把地上的柴草堆给撞翻了,跟着摔在油桶上,把一桶油都给洒在了柴草上,灶膛里的火随之而出,把小屋给点燃了。

    梁红玉眼看火势太急,只得向着窄窗冲去,双枪一齐出去,把窗口撞碎,冲了出去。

    此时小村之中,四下里都是那些黑衣人,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提着长刀,四下里只管杀人放火,抢掠财物,梁红玉眼看他们势大,不敢过去,就潜行而走,向着村外逃去,才近村口,就见一匹马飞驰而来,借着火光正好看到梁红玉,那人纵马向着梁红玉冲了过来,轮刀就砍。

    梁红玉飞身而起,一闪身就坐在了马屁股上,马上的骑士想要回手出刀,来刺梁红玉,但是梁红玉抢先一枪,从他的后心进去,自前心出去了。

    梁红玉刺死黑衣人之后,伸手抓着他的腰带,让他不从马上下去,然后双腿一磕马腹,疾箭冲出了村子。

    梁红玉纵马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然后把那黑衣人拖下马来,在他的身上摸了一遍,黑衣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长刀之外,就只有一柄匕首,但是在他的腰上竟然别着一块应奉局的腰牌。

    梁红玉又惊又怒,虽然她搞不清楚应奉局的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杀人,但却敢确定,没有江湖人会冒认应奉局的人。

    梁红玉把那腰牌就塞到怀里,然后又把黑衣人的衣服给剥了下来,自己罩上,翻身上马。

    梁红玉本来想着就这样打扮,然后溜走,却没有想到她刚打扮完,就有马蹄声向着这面过来,而且一阵阵的口哨声,急促的响起,梁红玉怕人看到地上的死尸,急忙一脚踹倒水洼之中,然后骑着马出来。

    才转出来,就见五、六匹马过来,当头的一个黑衣人看到梁红玉,就一着手道:“跟上!”向南就走,梁红玉暗暗叫苦,若是被这些人裹上,再想走的时候,那就难了,可是她刚才看了,小村里面,至少有数百的黑衣骑士,这会虽然就出来五、六个,但是一但动手,势必惊动里面的人,无奈之下,梁红玉只得催马跟上,心道:“这天才黑不久,却走一刻,然后寻机再逃就是了。”

    一行人飞马而行,向南大概走了七、八里地,人还能撑着,坐下的马却有些撑不住了,当头那个黑衣人皱着眉头道:“怎地还看不到驿站啊?”

    一个黑衣人催马过来,道:“从这里向南,只有一处驿站,估计还要走三、四里才能到。”

    领头那个黑衣人沉声道:“我们的马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却先下马,歇一歇,然后再走。”

    几个黑衣人就从马上下来,各自找地方休息,梁红玉眼珠转转,就想要趁机溜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细高挑的黑衣人过来,就伸手把梁红玉的肩膀揽住,梁红玉身子一僵,有心反抗,但是怕打草惊蛇,只得又忍住了。

    那细高挑凑到梁红玉的身边,抽抽鼻子,道:“好兄弟,我这路上就闻着你身上有一股子的香味,这会靠得近了,这香味更浓了。”

    梁红玉脸色微变,只怕被那细高挑看出什么来了,就把匕首给抓在手里,微微探出来,遥遥的抵着那细高挑的肋骨。

    那细高挑这会凑到梁红玉的身边,小声说道:“好兄弟,你身上有这样的香味,可见也是分香断袖中人,哥哥也是。”

    梁红玉虽然家教严谨,但必竟是武将家风,所以什么书都读,对这分香断视的故事还是知道的,听完了细高挑的话,恶心的差一点吐出来,强抑心中厌恶,就想要躲开,那细高挑又一句话让她又改变了心思。

    “好兄弟,你是哪个所的?哥哥我是苏州应奉局的,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梁红玉心中一动,忖道:“他们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她试探着问道:“哥哥,小弟是临时补来的,对这次任务也不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杀人啊?”

    那细高挑,冷笑一声,道:“金陵留守赵鼎竟然向官家弹劾咱们老相公,当真是耗子偷猫食—不想活了,不过他是皇室宗族,老相公也不好直接就对他下手,所以就让我们给他找点麻烦,让他这官做不得了,应奉局的都统领魏大人想着,我们这些兄弟也清苦,正好就出来松爽松爽,外带发点小财,所以就派了我们出来。”

    梁红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朱勔根本就是毫无人性啊,就为了陷害一个官员,就下这样的毒手,这要有多少百姓无故而死啊。

    梁红玉的声音转冷,道:“原来如此,只是天理昭昭,就不怕报应吗?”

    那细高挑这会被梁红玉身上的体香给迷了,完全没有听出梁红玉的怒意,就道:“这世上哪里来的天理啊,老朱相公也不是怕这个的人,前日原淮安都监梁文仲的老婆姚氏回苏州娘家,查出怀了身孕,咱们老朱相公那几日整好犯了心口疼的病,查了一个偏方,用不成型的男婴入药,老相公就让人把那姚氏给诓了,取了她肚子里的男婴来入了药,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做了,老相公不还是生龙活虎吗,那里来的报……。”

    细高挑的话突然停住,瞪大了眼睛看向梁红玉,却是梁红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身体里,用力的扭动手中的刀,细高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的看着梁红玉,连挣扎都忘了。

    梁红玉这会已经都快要疯了,如果她知道姚氏的肚子里有一个未成年的男婴,她是绝不会让姚氏离开的,这是他们梁家的骨血啊,虽然梁红玉深得梁文仲的宠爱,但是在那个时代,她也感觉,梁同一死,梁家就是断了后了,心中常有苦悲之意,现在听到梁家还有后,却被人当成药给吃了,梁红玉的心就像是被割了一刀似的疼痛,尤其是一想姚氏是她让陈希真送走的,这痛就更重了。

    细高挑的身体摔倒在地,其余几个黑衣人听到声音一起向着这边看来,借着月光他们看到梁红玉手执一柄带血的匕首的站在那里,而细高挑却是倒在地上,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死活,但是那领头的黑衣人还是叫道:“杀了他!”

    四个黑衣人同时拔出匕首向着梁红玉冲了过来,他们的长刀都在马身上,这会连刀都不及去拔,就出手了。

    梁红玉抖手一掷,那带血的匕首飞出去,就向着跑得最快的那个黑衣人掷去,那黑衣人身子向后,一个铁板桥就把匕首让了过去,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的嘲笑,梁红玉掷出手,那手里就是没有兵器了,这样一来,也只能是等死了。

    最前面的黑衣人加快了脚步向前冲,而梁红玉也跟着动了,向他的怀里撞过来,两个人一下撞个满怀,梁红玉的身子一斜,黑衣人的匕首刺空,他刚想要调整,梁红玉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原来她在掷出手里的匕首之前,就把细高挑身上的匕首抓在手里了。龙吟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