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向情,回到办公室又签了几分文件,才直接离开公司回家了。
前段时间为了搞定项目,她忙得团团转,现在可算是有了时间休息休息,跟人约什么约啊。
刚一回家,余淼就发现家里的保姆换了人。
原本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做事勤快话不多,又是照顾了余风洋好几年的老人了,余淼用着也挺满意,所以一直没有换过。
今天一进门,却发现多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拿着一个花瓶在擦拭着。
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一头柔顺茂密的黑发披散着,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发箍。
长着一双无辜的眼儿,双唇粉嫩粉嫩的。
一见到余淼回来,她手里的花瓶像是因为惊吓,被她手一抖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七八个碎片儿。
余淼“……”
她是吃人的怪兽还是黑化的魔鬼,一见面就能把人吓得发抖?
还有,这人刚才就是面对着门口站着的,来到这里还不知道主人家是谁?做出这副样子,是想证明自己胆子有多小,还是觉得她余总智商有多低?
不等余淼说话,这姑娘已经双眼一红,还是抹起了眼泪,可怜巴巴地说道
“对……对不起余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李婶的女儿汪莘。我妈这两天生病了,所以我替她过来工作几天,可刚刚……我,我愿意不收工钱给您打工,直到还清债务为止,求您不要怪我妈妈!”
余淼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一言不发地挂好了外套,然后走过了门口的地毯,往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软和的触感让她的疲劳消散了一些,余淼这才看向了对方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打碎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怪你妈?还有,我记得李婶的女儿才刚刚上高中,还没满十六周岁吧?你来我这儿工作,是想陷害我雇佣童工?抛开这个不谈,那个花瓶是以三百多万的价格成交的,过了这么几年价值还有回升,你想留下来做清洁还债,到底是想还钱还是想赖在我家一辈子?”
余淼看了一下手机“今天是周二,学校里也没放假。我记得李婶以前提过,很重视子女的教育问题,怎么可能让你在上课时间过来替她上工?你逃课过来打碎我的花瓶,还提出这些要求。说吧,是谁家收买你过来找我麻烦的。”
余风洋的个头高,两条大长腿格外好看。
余淼这会儿坐在沙发上环着双臂看着汪莘,明明坐着的她比站着的汪莘矮上不少,可气势上两者根本没有放在一起比较的可能性。
汪莘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这会儿都不知道该不该往外流了。
原本要说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在这一刻,穿着小白裙的她和此时正坐在工位上埋头奋发的向情一样,从这位明明长着一张能够纵横花海的俊脸,却有着一肚子钢筋直肠的余总身上,感觉到了令她脑仁儿发痛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