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自然只能把抱怨都做给端木璟看,只是她冤啊!,自己是被赵高和李斯一起坑了好吗?不对,就只是被赵高坑了而已!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端木璟是真的不想笑了,明明就不太高兴,这古人多少都要得面部僵硬吧!把脸给笑抽的!
不要说端木璟两面三刀,比她会算计的人多了去了,就拿赵高来说,端木璟这种小喽啰在他赵高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现在她对扶苏这样也只是因为想要自己活的久一点而已。
“只是这病如此厉害,倒有劳姑娘了!”扶苏很是有礼地谦笑一番,端木璟真想骂人,你倒好,给我戴了顶高帽子,这厢听着受用,那里要是治不好人全是她的过错,狠!真是够狠的!
“殿下无需对我如此客气,小女子才学尚浅,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这治不好殿下也请不要怪罪于我!”端木璟直言不讳,她知道自己一定有这个把握拿下扶苏。很简单,扶苏病成这样,肯定找人看过了,但一定没有看出什么来,或许只说是偶感风寒什么的,现在他对端木璟不疑,就已经是在充分肯定自己的医术不错了,这,就是她要的。
“这个自然,是在下有求于姑娘,自然,不可要求地过多了!”这算什么呢?变相地要求端木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把要求提的太过,换句话说,是端木璟在求扶苏,而不是他扶苏在哭着求端木璟!
也是如此,端木璟忘了,就算扶苏在史集上被赞其贤能,也不该去过分,本就是来求扶苏的,可端木璟倒好,姿态放的这么高,这也就是扶苏,换了其他人,不两巴掌拍死她都算好的了!
端木璟心性表面上懂得隐忍,其实骨子里的傲气并没有减多少,这也是端木啸忧心她的原因,端木璟年岁小,未经历过多少事情,书看得多了,反而难免有些恃才放旷,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恃才放旷,有时会差点要了她的命!
桌案上的茶已有些凉了,可是端木璟却不好先提出来,谈判这种事,一要讲求技巧,二就是讲求气势,谁先开口询问,谁就在气势上输了一截,所以,端木璟可以等,反正就算赵高那边找自己,到时候就说是扶苏交代她做事情去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自己不可能不去吧!推个一干二净又有谁会知道?
在扶苏随意看了竹简上的上书后一刻钟后,总算是等到了陵桡回来,这下,他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女子。
“可有什么发现吗?”扶苏看了一眼端木璟,其实内心很是疑惑,这女子是赵高身边的人无疑,为何还要告诉自己那边偏殿死人的消息,难不成是赵高故意放话出来的?还是,她本就真的有什么事要求自己?
“公子,的确是有人死了,只是一般的丫头婢女,病死的,实属正常!”
陵桡的话里没有半点不敬,公子交代的事就算没有查出什么特别之处,也不可以懈怠。
“哦?实属正常?”端木璟绣眉一挑,“可有问是怎么病死的?这病可医治得好?”
端木璟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扶苏知道,这个病,唯有她端木璟才可以治好!虽然只有三层的把握,但也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陵桡对上端木璟的强势,心里不算太高兴,这女人不过是公子的客人而已,这样的过问实在是有失礼节之处。端木璟没有觉得有什么,她是没有谈判的筹码的,如果在气势上不做足一点,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但是端木璟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做,就越让人会怀疑她在心虚。
扶苏有意无意地撇了端木璟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陵桡,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领罚吧!下次再犯这种错误,定不轻饶!”
陵桡退下,扶苏眼带笑意,“姑娘,你,有求于我我全力以赴去做就是,只是这病却耽误不得的。”
端木璟猜的不错,扶苏的确是心软,见不得人就那么死去,在端木璟说偏殿还有人可能死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可能是急性传染病之内的,这病竟然出自皇宫,着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但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了,人命要紧!
“殿下爽快!”端木璟也不和他绕圈子了,“殿下以为赵总管与您如何呢?”
“姑娘这是何意?”扶苏不明所以,他倒是头一次见端木璟这样机敏的女子,真是可惜了,怎么偏生是个女子?
“呵呵!殿下,在下不敢欺瞒您,其实,在下,是男儿身啊!”一句雷人的话,把扶苏给彻底雷焦了!再好的修养在这么雷人的话面前都把持不住啊!正在品茶的扶苏更是直接将那口茶给喷了出来!
扶苏不敢置信地咽了一口口水,“姑娘莫要开这种玩笑,扶苏实在是——”话说一半,却是羞于启齿,也对,这样的话放在现代还好,让古人如何说的出口?
“殿下,您不信我也是寻常的事,那赵高自打进了宫以来,便不喜欢女子,只喜欢,只喜欢我这等清秀的男子!”
端木璟一脸的愤慨,颇有种羞愤难当的感觉,要不是实在长得清秀美丽,真让人觉得就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白面小生!
“姑娘别再说笑了,这样的事,莫说发生在赵总管身上让人不敢相信,就是寻常人家也做不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扶苏不免朝端木璟的胸部看了看,小是小了点,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是个女子的,端木璟说的那些话,扶苏根本不信!
“殿下,竟也认为荒唐,怎么就不明白在下的伤痛呢?我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立志为国为民,他赵高却将我同女子般对待,将我困于这深宫之中,扮作女子,日日着女子衣裙,侍奉他左右!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端木璟脸上的恨意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装出来的,说完,还将手伸进上衣里,把胸前的两个松软的糕点拿了出来扔在地上。
“我本以为,人人赞扶苏爱民如子,定然会理解在下的难处,不想又是一个薄情的人!”
不要质疑,端木璟其实发现一件很无语的事,那就是她的身体发育地好像有些营养不良,然后那里没有太大,而且自己还用衣服裹了又裹,至于那糕点怎么来的,完全是在后殿时,嬴政和李斯谈话自己听得有些饿了,把桌上的糕点抓起来吃了,结果有人进来,她只好往怀里揣了,没想到现在却助了自己。
在端木璟拿糕点时,扶苏就很自觉地转过了身去,直到看到端木璟手里的糕点时,才有些惊异,难不成,真的是男子,若真是这样,这长得也太好看了一点吧!不要说他赵高了,就连自己都有点怦然心动!
“姑娘——”想了一想,觉得不合适,“这位阁下,这——”扶苏让人整理了地上,才说道“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扶苏定不推辞!”
“殿下可真的愿帮助我?”端木璟眼冒精光,“这个自然!”
“若如此,殿下可让我成为你名下门生,如此,我自此以后,就效力于殿下的门下,这样殿下可有一助力,我也可以逃脱赵高的控制!”
端木璟提出来的的确很让人心动,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可以说,扶苏如果不采纳,是他的损失,端木璟这样说,自然是告诉扶苏,她早就把这些都计算好了的,就算你扶苏要从赵高身边抢人,有那么一丝风险要承担,但也绝对是利大于弊,反正是你赚了,没有亏了你就对了!
这样的事稳赚不赔啊!
“阁下的事,扶苏定会全力以赴,不敢懈怠,只是,你既然是懂医理的人,可否,尽量医治,让病情不扩散呢?”扶苏沉吟片刻,算是在同端木璟谈条件,端木璟听了这话,笑了!罢了罢了,这谈判嘛,还是要把诚意做足了的!
“我今是殿下的客卿幕寮,自然会为殿下尽心竭力,医治病人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殿下就是不说,在下也自当尽力而为之!”
端木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扶苏再不表态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阁下果然是有志之人,扶苏佩服!阁下的事,扶苏定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扶苏起身,对端木璟行了礼,端木璟也没有把架子端着,同样还礼,“在下的事,就有劳殿下了!”端木璟笑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东西,心知肚明,何故一定要说出来!
“殿下的事,我也定当不负所托!今日便就这样,改日,我定当亲自上门拜见殿下!殿下的恩情,鄙人不敢忘!告辞!”
端木璟走的匆忙,再不走,赵高就要炸毛了吧!扶苏起身,欲亲自送端木璟出门去,端木璟也没有推辞,她没有忘记自己是因为迷路了才走到扶苏的这个院子的,要是扶苏不送她出去,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
殿外,是端木璟越走越远的身影,扶苏站在门外,长身玉立,黑发如缎……
扶苏回到房间中,桌案上是已经凉掉了的茶,
“你这梁上君子做得可还安逸?”扶苏浅笑,也不看房梁之上,只是眼望着门口,远处碧空,渊鸿冥冥!
“公子这般说我?殊不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公子说我是梁上君子,那你可是梁下君子?”脚步轻移,只一个旋身而下,来到了扶苏面前!素色青衫,却是比扶苏更为惹人注目,那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啊!面若桃花,肌肤细腻如凝脂,青丝如缎,遗世独立,就那么出现在屋内!
“就算刚才那人是男子,碰上你这等倾国倾城也输尽颜色了!”扶苏打趣地说道。
“公子,倾国倾城?我可不是,那女子,倒也有趣!”扶苏不语,端木璟刚才的话如此荒唐,他怎么可能会信呢?
玉指抚上端木璟喝过的茶盏,放在鼻间闻了闻,“上面是很名贵的糕点,贡品出自江南一带,定然是后殿内堂才贡的糕点无疑!那女子,竟也这般糟蹋好东西!”男子眉间是掩不住的温润如玉,扶苏尝常常在想,这如此谪仙般的男子,他说话自己都不想破坏他的美感!
“你是怎么认为的?”扶苏问道
“这女子,公子若不要,我也是要去要人的!公子,她,非寻常人!”男子的评价高,高出了扶苏都有些惊异的地步!扶苏即便是冒险从赵高手里要人,但就像端木璟说的那样,他不吃亏!
“我知道了!今日来,可还有何打算?”
“潜居抱道,以待其势!”
……
端木璟在饶了很多个圈之后,总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意料之中的是赵高已经等在那里了!想想今天自己干的事,那叫一个险啊,也不知道赵高有没有派人跟在自己身边,要是有,又该怎么和他说,算了,早晚要撕破脸皮的!
她不知道的是,赵高不仅派人跟在她身边,还把端木璟和扶苏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知道端木璟说她是男子,说赵高喜欢男人后,他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这女人,自己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