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谁会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说话!
刘志悄无声息地贴近过去。
墙外两团黑影似乎在商量什么!
细细听来,却还是只能听清只言片语,仅仅听清了珍宝,女人,报仇几字,刘志心下一紧,莫不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而且还是仇杀!
那两团黑影又低声嘀咕了一会,便朝院中摸了进去。
刘志也不做声,跟着摸了进去。
院中地带虽然很开阔,但栽着几棵大树,潜入完全没有丝毫问题,打扫得十分干净,连片落叶都没有,脚踏在院中连沙沙声都没有。
那两人动作十分迅捷,看两人匀速的脚步,他能感受出两人是功夫不错的人。一人朝外张望是否来了人,另一人朝那房间用一竹签刺破了窗户,向里面吹入了些什么。
不好,他们在下药!刘志一眼便看了出来,但此刻也不好暴露,他只好持观望态度,在这儿静静地等待着。
约莫小半刻,那两个蒙面人透过小孔看了里面一下,再向外面扫了一眼,直接推门而入,两人进去后立刻将门合上。
刘志趁机靠近那个房间,俯下身半蹲在门外柱下,正好透过刚才他们戳破的小孔看里面的情况。
那两个蒙面人正在里面翻箱倒柜,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在那桌案上,正趴着两个女子,应是昏迷了过去,一女手中还拿着绣花针,她们应该一主一婢正在做女工。
翻了一会了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其中一人有些不耐:“齐二,你的情报确定没错。这里是霍青的地盘,被他发现了我们要吃不了要兜着走。”
“齐大,你就再仔细找找吧,情报千真万确,放心,今天晚上这么不会有什么兵马巡逻的。”那名叫齐二的蒙面人肯定地道。
“一块巴掌大的地图能藏哪去,莫不是这房间还有什么机关?”
“在这两个妞身上也说不定。”那齐二在两女身上摸来摸去,却还是无果,“呦,齐大,你看这妞好正点!没想到霍青那粗汉能生出这么水灵漂亮的女儿。”说完色眯眯地便要朝那脸蛋亲下去。
刘志此时在外面正好瞧见那正脸,顿时如遭雷击,世上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此刻,刘志发现自己竟有些动情了。
那齐大呵斥一句:“齐二你可别忘了我们当务之急是什么,就你这好色习性坏了多少事情!”
齐二听到齐大不悦,有些不舍地放开手,继续搜寻起来。
刘志在外一直潜伏着,虽然刚才被那女人的美貌所惊艳住了,但得知这是霍青之女后,脑袋又清醒不少,至少目前他是没有这种资格的。
二人所言地图是什么,莫不是霍青的什么藏宝图,所谓狡兔三窟,很多头领都是防止失败后无力东山再起,在一处囤积自己的财富,以备复起之用。
二人又细细找了一遍,那齐大不由恼火,一拳砸向墙上:“根本找不到!你的情报肯定有问题。”
说来也巧,这一拳不偏不倚,恰好把墙上的一块木头给砸了下来,齐大一愣,笑骂道:“哈哈,霍青这老匹夫,居然这这儿弄了个暗格,难怪我们找不到。”墙上那暗格与周围没有一丝缝隙,浑然一体,两人如何能想到会有暗格。
“你们。。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我。。”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那女婢先醒了过来,看到房内一片狼藉,两个蒙面黑衣人正凑近一面墙做着什么。虽然全身都无力提不起劲,但还是能勉强出言。
“你管我们是谁,小丫头!”齐二一掌挥下,把那女婢打晕过去。
那齐大从暗格中取出一块如同羊皮卷的东西,招呼道:“齐二,过来看这是不不是?”
齐二细细察看,眼眉微蹙,欣喜中又带点疑惑:“齐大,这地图是真的,但——”
“什么?”
“地图好像分成了两份。这只是其中一份。”
“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取到!霍青那老滑头。”齐大破口大骂。
齐二:“另一份应该就是霍青自己随身携带!”
“那我们如何取到?霍府守卫森严,哪有这般容易!”
“此处隐秘,又有几人能知,只要我们想办法,定就能凑齐这一份!”相比齐大的抱怨,齐二显得比较有干劲。
两人走出门,刘志忙闪躲一旁,齐二有些不舍望回里面:“那两个小妞怎么处理!”
“一把火烧了!当初我们二人本是同时起义,却在成功后被他排挤出来,过着如此落魄的生活,他对我们不仁,我们伤害他女儿又如何!”齐大咬咬牙道。
齐二哀叹一声,心中说了声可惜,在院落四周放起火来。
“走!”看到火势蔓延起来,二人借助火光迅速消失在小径之间。
看到二人远去,刘志一个纵越便扎进火海,他要把那个女子救出来!不然他此生都会留有遗憾。
那貌美的女子还伏在案几上昏迷不醒,刘志一把抱起,夺门而出。
刘志先把那女子抢救出来,轻放在地上,那弯弯的画眉是那么好看,精致的脸蛋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上去亲一口,不过终究忍住了。远处看到这儿火光起,顿时喧闹起来,人们都大呼失火啦,大队人马马不停蹄地朝这边赶来。看到变大的火势,刘志一咬牙,本想放弃那个女婢,但终究不忍,又重返其中,这一次却是没有上次好运,房梁轰然之间倒塌,溅起的火星粘住刘志的头发,待出来时,已是头发遭殃,烧焦大半。
顾不得将那女婢放下,刘志抱着人便朝院中水缸一跳,顿时头发发出哧哧响声,夹杂着阵阵白气的冒出。那女婢也是被凉水一激,顿时清醒过来,见自己竟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住还潜在水缸里,顿时手蹬脚踢,极力抗拒!
刘志此刻水缸灭掉头上的火苗,唯一个爽字了得,还未来得及享受这种感觉,便觉一股力量推着自己的胸膛。把头露出缸面,只听得一记响当当的耳光声。
“打死你这个登徒子!”
刘志将怀中**的女婢放下,捂着自己火辣的脸庞,见那女婢满脸怒气地盯着自己,冤屈地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是登徒子!我是救了你们的。”
那女婢却不理会刘志,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远处躺在地上的女子,忙跑过去扶起那女子,口中焦急地道:“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远处一路灯笼火把朝这边赶来,刘志自觉难以解释,要是人多起来事便更难处理了,万一给自己冤屈地扣上一个夜闯府宅,纵火扰乱,造反的罪名那就糟了。见那女婢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刘志便悄悄朝另一条小路逃窜了进去。
小清看到刘志一头烧焦头发偷偷摸摸地溜进房中,一身满是灰烬,不由被他这一造型弄得噗嗤一笑。
乱窜了半个来时辰,翻了好几道围墙,刘志才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街道,费了大番周折才精疲力尽地回到孟府。
“公子,你是去了哪儿?怎么弄成这番模样。”小清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相处多日,小清知道刘志不会因一些小事而发怒,自然而然地打趣道。
刘志照着铜镜,也是被自己的模样吓住了,忙对小清说道:“快快给我端盆热水和一把剪刀来!怎会变成了这般模样!”同时转念一想,这般也好,那样子那蛮横的丫头也必定不知道我的真正面貌。
铜镜中的刘志脸上四处漆黑,如同被抹上了几坨黑炭,原本飘逸的长发因为烧焦而七歪八扭,已是面目全非!便是叫刘琰亲自来认也不会认出他这个儿子。
束发没了!留了十六年的头发。
剪刀挥霍几下,原本还有几分书生儒雅,长发飘飘的刘志此刻便成了一个短发小子。
换上新装,洗去脸上污垢,一个崭新的人!
“这可如何向父母交待啊!一时间还真有点难以习惯呢!”刘志看着被剪掉的焦发,喃喃自语道。
而另一边,三原城议事厅灯火通明,厅中坐满了起义军将领,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孟达也在其列。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霍青的话语中充满火气。
“事情比想象中要变化的还要快啊!”孟达看着手中的竹简,低声自语道。原本毫无作为的官军为何在两天之内连破三座营寨,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三原的前沿屏障小城——下城。完全不是想象中官军的战力。
“若非几个拼死逃出的兄弟把这消息传出来,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前线已经失守!”霍青拍打着桌案,那砰砰的敲击声拷打这众将领的心灵。一个谋士模样的儒士出声道:“主公息怒,为今之计当以巩固城防,加强巡察为上!”
”东军和西军各分四拨,轮番值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有情况,举火为信!“霍青下令道。
突然堂外一人走近私下向霍青低语几句,霍青脸色一变,一股异样萦绕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