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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6章 无题
    未改勿订,还在写……
    秦淮河。
    不同的时代有不一样的风景,霓虹取代了灯火,更显璀璨。可惜却少了几分摇曳虚幻之感,更少了几分雅致古意。
    卞玉京神色有几分诡异,这不是因为周少瑜,而是因为夫子庙。
    夫子庙即是孔子庙,作为华夏的文圣,地位一直超然。只是发展到了后世,这出在古代是为读书人神圣之地的地方,却成了供游人随意游览之地。
    卞玉京自然不会错过这等机会,要知道在明朝,哪怕她是名噪一时的名妓,也断无可能没有进入的可能。
    这向来都是古代读书人士子才有的资格。
    在那般的环境中长期生活,哪怕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也依旧推崇读书人。而卞玉京本人文采也是极为出众,少不得对孔子也是敬仰尊敬的。
    本带着几分忐忑和景仰的心情前去,结果到是大失所望,祭拜的人自然是有的,可其中又能有几分虔诚几分敬意?
    到底是时代不同了,原本以为诸位姐妹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无非也就是穿着和生活习惯,不想文化差异也如此之大。
    如此看来,周少瑜真真算是极好的了。
    当然了,后世所留存的夫子庙自也不是卞玉京所熟悉的那个。
    秦淮河的夫子庙在明朝时为国子学,后为应天府学。但到了清朝,不过江宁、上元两地县学罢了。
    到了清咸丰年间,更是直接毁于战火。重建后到了民国……这个大家都懂,再一次损毁严重。是以对于卞玉京而言也是很陌生的。
    “不知当下这秦淮河地界,还有几人会想起你卞赛之名。”周少瑜没话找话。
    卞玉京闻言便是小白眼一番,就算有人想起又与她有何关系,毕竟只能算作一个古人了,被看待的方式都不一样。
    今日卞玉京的穿着很特别,按照的是明朝一品夫人的穿着打扮,只是并没有那般严谨,不戴冠,也没有霞帔。然而这也已经很显的隆重了。
    此外,后世有句话,为‘明制就是行走的软妹币’。意思就是明朝的服装在后世,普遍都很贵。这还是人们仿制的情况下,大多数物料用的都是替代品。可卞玉京这身儿却是实打实的货真价实。该用金银珠宝的地方,可是一点都没偷工减料。
    就这么一身,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好在今夜似乎有什么文化宣传活动,古装的人不少,这才冲淡了许多注目。不过也有人已经认出来了,两人就是那目前火爆的视频主角,还有上来求合影的。这也让就是没话找话的周少瑜有了几分装模作样的余地,很忙嘛。
    打发走一波‘同袍’,闲下来的周少瑜只能继续找话了。
    “怎的不索性来一身凤袍试试?”周少瑜笑道。
    迎来的又是一记小白眼。周少瑜这意思到也简单,比如梁红玉那种,你让她逾制去穿不符她身份的宋服,那肯定怎么都不会乐意。而卞玉京作为明朝人,显然也没资格穿诰命服,更莫说一品。平民女子至多也就是出嫁当日可穿九品诰命,以示自己乃妻非妾。基于此,按道理卞玉京连九品都没机会穿。
    既然都已经逾制了,干嘛不索性再夸张些?
    然而说完周少瑜就后悔了,恨不能抬手抽自己一巴掌。
    卞玉京心里头咋可能没明朝的地位,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逾越,哪怕此时非明。即便此身穿着非是自愿而是李清照安排,那也已经穿在身了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按明制,卞玉京肯定没资格穿。可若是依照别的呢?比如说,周少瑜?
    按照周少瑜在大梁的身份,其妻只要不穿皇后的凤袍,基本随意。当然了,妾侍的话就不行了,不是不能,而是容易引起非议,周少瑜还没那么多规矩要讲,真要穿一穿,只要不公然露面,那也没所谓。
    可是,若按照周少瑜的身份,那卞玉京算啥,她又不是周少瑜的谁谁谁。
    凤袍肯定是不会穿的,那是李清照才能穿的,即便是明制的也不行。可是穿一穿一品诰命,又有何妨。
    只是如此一来,就略有深意咯。起码人家已经一定程度上标明了态度。结果呢,还来句咋不穿凤袍?你想干嘛?把李清照休掉啊?
    场面一时尴尬。
    忽闻前头乐声穿至,却是一群人围观其中的古装妹子表演。表演的内容,居然是扮作秦淮八艳!好死不死的,第一位出场的居然是卞玉京的扮演着。不得不说这妹子模样是不错的,翩翩起舞之下美目盼兮,引来不少掌声。
    然而卞玉京却是颇为无语的道:“我并不擅舞……而且,第一位出场,当不起……”
    卞玉京擅长的是诗琴书画,尤擅小楷,也通文史。舞?只能说是会,但并不精。而后半句么……
    咱们总是三国时期是将星云集的时代,那么从这个角度来向,那么明末的秦淮,便是名妓云集的时代。秦淮八艳名留后世,还有更多在后世不出名,但在当时却名动江南之名妓,多不胜数。
    按照余怀在《板桥杂记》的说法,李、卞为首,沙顾次之,郑顿崔马又其次也。李就是李香君,卞玉京其后,顾就是顾横波。可其他的呢?几人晓得。
    可不晓得不代表人家当时不出名,不厉害。反正卞玉京也是会很谦虚的。
    “依我看,你没那般娇媚才是,你看人家笑的,多灿烂……”周少瑜作死。
    果然又一记小白眼。
    一个个妹子登场,最终压轴的是李香君的装扮着,拿着一把桃花扇,一首小曲唱的也颇有几分火候,当是专业人士才对。真要挑毛病,那就是身高委实高了点,李香君还是略娇小的,才不是这种高挑型美女。
    表演结束,竟还有人发放关于秦淮八艳的小册子,里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平生,卞玉京表情莫名,因为上头关于她的内容,最多的大抵就是感情波折,别的反而只有寥寥数笔。
    “瞧瞧,这便是我留下的名……”卞玉京哭笑不得,对比之下,比李香君、柳如是她们差多了。
    “与你何干?”周少瑜认真道。也不知哪里忽然冒出来的胆子,伸手一握,将对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中。“我所认识的卞玉京,又怎会遇到过这些事,她只遇到了一个小贼,骗了她妹妹不说,然后还一直有贼心没贼胆的想骗她……”
    卞玉京抿嘴一笑,看了看自己在对方掌心里的手,道:“你管这叫没贼胆?”
    “这可不是贼胆的问题,这是情不自禁!不可同日而语!”周少瑜义正言辞。“这是两码事。”
    “好好好,姑且这般。那且说说,又是个怎的贼心?”卞玉京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
    “咳咳咳,此间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可说不可说。”周少瑜顿时有点小心虚,脑袋里还想起来了曾经不经意间偷听到卞玉京和李香君的事。
    “那旁的你也莫要再说了。”说着,卞玉京这就要抽手的模样。
    “慢来慢来,我投降了可好?”周少瑜赶紧加力握住,可随后又在对方不解的目光松开。又见周少瑜再次表情正式起来,道:“我知你乃明人,然此时非明。也不知你喜与不喜,我却想以此地方式行事……”
    说罢,就见周少瑜魔术般的拿出一束花,另只手上还捧着一个小锦盒。单膝跪下,道:“眨眼间,相识已数载,过往点滴,不敢忘,亦不想忘。未来还长,望携手相伴,相濡以沫。不知可愿给我这小贼一个机会?”
    卞玉京既是紧张又是羞涩,本想着再刁难一下让对方更主动多一些,毕竟她开始时候都打定主意绝不主动的,结果还是有所主动表示了,不赚回来多少有点小不甘。
    可周少瑜这么一弄,看热闹的巴不得多看几眼呢,眼见就有不少人要围观乃至起哄的架势,卞玉京也有些站不住,赶紧道:“且记得,乃君之主动。”
    “自是我主动的。”周少瑜有点好笑,这也算傲娇了吧。
    “那,那边看在清照姐姐的面上,姑且先应下了……”接过花束和小锦盒的卞玉京扭身就跑,再不跑的话,当真就要被围观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几个明朝妹子一脸稀罕的逛着。
    “香君,你曾就住着?”徐妙锦看着这故居里头的陈列,一脸的稀罕。
    不想李香君也是一脸懵,道:“我怎的不知,这委实陌生的紧。再且,即便是,那也真真奇怪的很,浑身都不自在。”
    这话在理,比如说,你挂了,然后你住的地方被保护起来,完事还给人进来参观。从这个视角来看,多奇怪啊。看,她用过的梳妆台。看,她睡过的床。看,她用过的恭桶……咳咳咳……打住。
    “哈哈哈,香君你这也算是名垂千史了。不管真与假,只要此处仍在,香君之名就会为人所知。”顾横波爽朗笑着,打趣道。“不像我,谁人还记得我眉楼?”
    柳如是也跟着耸耸肩,道:“世人不也只记得我一个‘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偏生这词作又非出自弟之手。更莫说弟如是之名,也非出自此处。是以,香君该知足矣。”
    一旁的寇白门眨眨眼,没吭声,表情呆呆,不知道在想啥。嘛,习惯就好,这妹子一向如此,呆萌呆萌的。
    一向温婉的董小宛也难得开着玩笑,道:“你们说,若香君表明身份,可否能占据此处住上一住?”
    “定会被当做脑子有问题送去那劳甚子医院!”顾横波立刻接嘴。
    “哈哈哈……咯咯咯……”几女哄笑起来。
    唐朝科举考试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常设的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
    种类虽多,受重视也就那么一两个,明经、进士两科最为重视,进士考时务策和诗赋、文章,明经考时务策与经义。眼下是李治当政时期,尤重进士科,日后所提拔的宰相,多以进士科出身为主。
    于阳平没有外挂系统,除了一些诗词压根没法抄袭,现有的水准也很难考上,再加之杂七杂八的考场外因素,基本没戏。
    真要说有一定把握的,当属明算科,也就是数学了。
    但问题在于,现如今并没有明算科,唐初的时候这一科是被废止的,直到显庆年间,才得以复置,换言之,哪怕最早,也得等三年后,才是显庆元年,何况还未必是显庆哪一年重新开始的。
    翌日,晨钟响起,长安城内各坊坊门也随之开启,其实宵禁制度和平康坊无关,作为最大的娱乐区,平康坊算是唯一的例外,且出入此处的,都非寻常人家,压根不好管。只不过于阳平又不是特权阶级,若是钟声未向就外出行走,等着被抓吧。
    常乐坊的张家算不得大户,却也出了个官儿,据说是哪个州的录事,相当于汉时州郡主簿,也是颇有几分权力。前段时间得了本孤本命人带回给其子,因需抄录,接着自然便去东市请人,最终被于阳平给揽下。
    既是孤本,断无可能让于阳平带走抄录,只能是上门。但也同样是孤本,这种活有的是人愿意抢着干,是以同样也提不起价,最划算的,当属包吃了吧。
    早早的赶到,被张家的家仆带入一间厢房,用过早饭,便在人家的全程监督之下开始了抄录,至于主人家,从未出现过。
    一连抄了十天总算完成,未露面的主人家传过来话表示很满意,多给了几分额外酬劳。于阳平捏了捏发酸的手腕,心说以后还是别干抄书的活了,累不说,还赚不了几个子。
    时间还早,回到平康坊时候,一群大龄女子都在做着绣活,大抵就是些个荷包香囊什么的,然后东市会有专门的店铺来收,价钱自是压得极低的,可多少也是一份收入,勉强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