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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应了,就去传皇上口谕了。
李婕妤谋害景美人,所以罚一年份利。
这一来,整个后宫都哗然了。
要说这是维护李婕妤,可李婕妤如今都这样了。可要说是维护景美人,这实在是不像。
李婕妤听了这些,强撑着谢恩。
不过来传话的小太监却还有话说:“婕妤主子也不必恼怒,皇上有话,凡事又因就有果。婕妤主子觉得冤枉的时候,也想想是何人叫您受罪的。”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李婕妤真是听了这些话,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皇上知道我冤枉的是吗?”她问。
叶心忙应了是,确实是这样。
不然,谋害嫔妃,怎么会只是罚了月例?
沈初柳这里,听了这个倒也没多火大。她看着齐怿修叫人送来的一大堆东西。
补药,日常用品,布料,首饰,还有银子。
又听了齐怿修今晚要来的话,只是冷笑。
来传话的腊月都有点懵了。
回了太极宫也不敢说。他师傅问的时候,才呐呐:“瞧着……景美人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初四瞪眼:“能高兴么?”
明显是李婕妤被人嫁祸了,皇上不说清楚就罢了,还罚的不轻不重的。
这景美人能不计较?
啧,可计较是自己受委屈啊。
罢了,他是皇上的奴才,可管不了这些个事。
谁受宠,他就抬举谁几分,失宠了也就随她去吧。
晚间的时候,齐怿修还打算去翠云轩用晚膳呢。
到了翠云轩,却不见沈初柳出来接驾。
只有姚宝林和奴婢们。
“你们主子还不舒服?”齐怿修道。
紫珠硬着头皮:“皇上恕罪,我们美人她……美人不舒服,说今日就不能接驾了,请皇上您……去别处呢。”
齐怿修还是笑着,只是那笑没了温度:“哦?看来,景美人是病了。”
“回皇上的话,美人她……”姚宝林想解释几句。
“既然是这样,朕就先走一步。”齐怿修转身出了翠云轩。
这可是第一次,被嫔妃拒之门外。
沈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他宠的多了。
沈初柳在屋里喝茶,听着齐怿修走了,冷笑一声。
她其实知道齐怿修的意思,皇帝知道李婕妤是冤枉的。
所以故意留着李婕妤。
事到如今,绝不是因为李婕妤可怜皇帝舍不得。
而是,背后那人,需要更多敌人。而李婕妤就是那个敌人。
经此一时,李婕妤可有事做了。
可上回下药那件事,推出一个张更衣顶罪,背后的人就没有抓出来。
这回,又推出一个李婕妤。
换句话说,景美人不要面子的啊?
所以为了面子,沈初柳也不能不闹。
真要是这么懂事的不闹,皇帝眼下是看她好了,怜惜她受苦,怎么都好说。
可长久下来呢?
在这后宫里,沈初柳要退让几次?
退让着,皇帝不就习惯了?
后宫当然需要柔软没脾气的,可那不是太没特色了?
装一辈子温柔大度不得累死?
她非得给齐怿修树立起个不一样的来。就如今,明面上就是景美人生气了,因为皇帝没有公平处置伤害她的人。
如今沈家正得用,沈家的人还在外头带兵呢。多好的机会?
她觉得,齐怿修这样的男人,不大能够长久的对一个没脾气的女人好。就算是能,她也不愿意做那个没脾气的女人。圣母就叫旁人扮演去吧。她可不成。
养成习惯也就是几个月的事,皇帝嘛,大不了几年。
要是这几年还不成,那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如今气走了皇帝,既不会降位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不为别的,还为沈家呢。
所以沈初柳放心大胆的作了一把。
至于这背后的人……能拿到那前朝禁药的,也只能是冯氏了。
就不知道是冯太后还是冯淑妃。不过这也没区别,她们是一体的。
至于冯氏用这么大的手笔对付她,当然不会只是因为她得宠阻碍了冯淑妃的路。
不然丽美人怎么没被这么争对过?
主要也因为家世。
沈家的家世,着实压着冯家呢。
要是能叫沈初柳获罪,或者死了,沈家就有损失了。外头冯家也能扬眉吐气了。
“主子,皇上走了。”紫珠有些不安。
紫珠都不安了,其余人更是不安。
“嗯,从今日起,就小心过日子吧。大约牛鬼蛇神也该冒出来了。”
“主子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伺候着。”紫蕊道。
“嗯,也不必担心,人不能一帆风顺,咱们不缺银子,位份也不低。也没有什么罪名在身。不会太难受的。”
绝不可能有李婕妤那种困境。
实在有,她绝不憋着。
“是。”紫蕊眼圈红红的,她心疼自家美人受苦。
“好了好了,凡事都要坚强,你是从娘家带来的,你要是稳不住了,旁人如何?”沈初柳拍她的手。
紫蕊点头出去了。
“既然皇后叫我休息,那就……再休息几日再去请安吧。传膳吧。”沈初柳道。
紫珠应了是,就出去安排了。
当日,皇上去了翠云轩又走了的话就传开了,晚间齐怿修没叫旁人侍寝。
独自回了太极宫。
第二天就是五月初一了,太后宫中请安,不过沈初柳和姚宝林都没去。
倒是因为洗脱了嫌疑的丽美人去了。
这也不奇怪,倒是李婕妤也扎挣着去了。
出了太后的宫,李婕妤就被丽美人堵住了。
“怪到你生的孩子那般,怪道你不洁净呢。心都是脏的!你倒是也下得去手!害了景美人还不算,还要拉着我下水!如今怎么样?皇上看在你生育过,不忍心重罚你罢了,日后我劝你也收住这些阴暗心思才好!不然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咳咳咳……丽美人你今日说的话,我是听着了。旁人也听着了。我替你记着。”李婕妤撑着道。
她这是暗示丽美人,这件事她是无辜的。
其实丽美人怎么会想不到,真真假假,不过做戏罢了。
于是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倒是会说!哼,但愿你不要落在我手里!”
【挣扎,扎挣,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