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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都处理干净了?”冯太后忽然问。
“主子放心,正是过年,如今也查不出什么了。”庄嬷嬷小声:“只可惜,那娘俩命大。”
“无妨,这样更好。”冯太后笑了笑:“日后用得上她的时候多了呢,真出事了也不好。”
庄嬷嬷点头应了是,就不说了。
不多时,小宫女们端来热茶和点心。
冯太后与庄嬷嬷就转而说起别的事来了。
二皇子去福阳宫看冯淑妃的时候,就听冯淑妃说今日去了冯太后处都没见着人的话。
“我是没想到,她是我亲姑母,如今竟是宁愿疼爱旁人的孩子!”冯淑妃说着眼圈都红了,心里的委屈和愤怒都要冲出来了。
二皇子也是很震惊,出了这样的事,皇祖母竟然不闻不问!
“冯家也没人提议。”二皇子小声道。
冯淑妃眼下也恨极了冯家的人,当初送她进了皇子府的时候说的好听。
说那时候的皇子妃是朝国来的,迟早要挪位置的。
有冯家人在,她迟早是能做嫡妃的。
后来,皇子成了太子,冯家人依旧是这个说辞。
说她迟早能做太子妃,继而做皇后的。
她也坚信这一点,尤其是她生了二皇子之后。
也尤其是大皇子去世之后。
她就等于有长子,又有家世,一个朝国公主不足为惧。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冯太后就开始劝她要收敛些,不要想那些多的,再不肯提起她还能做嫡妻来了。
只说二皇子日后定然是要做太子的。
她逼着自己,放弃了做皇后的心思,只求自己的儿子能做太子。
都是庶出的皇子,自然她的儿子最尊贵!
可如今,他们又要叫自己再收敛,连瑞儿的太子之位都要放弃吗?
“母妃绝不放弃!你听母妃的,那蒋子兰虽然不好,可这几年皇上因为蒋子觅,也对他们蒋家颇有微词。她不敢再怎么样,你还是要娶了她。只要娶了她,君仪郡主自然会支持你,这几年,蒋涵一直做的不错。那是一份助力。等到那时候,冯家也不敢不出头了。毕竟只有你才是有冯家血脉的皇子!”
“是,母妃不要生气,儿子都知道。”二皇子也大了,自然懂得哄着自家母妃了。
只是他心里的气真是难平。
人在心绪不稳定的时候就容易出事。
而六皇子出事,就是在二皇子暴怒的时候。
沈初柳正在看姚宝林绣花,姚宝林喜欢钻研这个,所以她学会了新的花样子也想给沈初柳看针法。
正好沈初柳没事,阳光又好,就坐一起看她怎么绣。
本来说笑着的一个平凡日子。也还不到中午,六皇子还没跑回来呢。
忽然就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出事了!出事了!主子,六皇子落水了!”
沈初柳猛然起身,姚宝林一针扎进了自己的肉里,都顾不得疼。
沈初柳一句话也没顾上说就往外跑,还是二月天,虽然阳光好,也还是冷的。
元宵几个忙不迭跟上,谁也顾不得拿一件衣裳。
那小太监是六皇子跟前的,见此也机灵的只是带路,不过一张脸是煞白的。
沈初柳住的距离御花园近,饶是这样,跑去了鹿鸣湖也要十来分钟。
远远的就见一群人围着。
她跑的披头散发,推开了人就往里走。有人要拉,被姚宝林一把推开,她自己也跑的披头散发的跟着。
请安的她也听不到,只见那人群中,木板上一个小小的孩子躺着,盖着一件衣裳人却昏迷着。
她差点跪在那,冲上去推开了六皇子跟前的人。
她内心慌乱又冷静,摸了摸孩子的鼻息,还有。
她闭上眼定神,然后掀开了那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裳。
冷静的回想怎么救人。
她按着孩子的胸膛,然后跪下来给她亲生的儿子做人工呼吸。
皇帝皇后赶来的时候,就见六皇子躺着无声无息,景昭仪一言不发的救人。
旁边的太监宫女站着的,跪着的,都是束手无策。
饶是皇帝这样的人,见了这场面都腿软,那可是他亲生的皇子。
平素闹腾的最厉害的皇子,这会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着……
沈初柳不许旁人碰,齐怿修来拉她她凶狠的瞪了一眼,仍旧只管救孩子。
怎么会死呢,她亲生的孩子才五岁呢,不可能的。
齐怿修被她瞪,一时间竟也不好再去拉她一把,只是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想法。看着苍白的孩子,心里丝丝缕缕的痛起来。
大概是她的坚信被六皇子听见了,终于几番按压下,六皇子咳嗽起来,猛然吐出好几口水,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初柳依旧说不出话,只是将孩子抱起来抱在她温暖的怀里。
“哇……娘,呜呜呜……娘……”
沈初柳只是抱紧他,又怕他不能呼吸,轻轻摸他的头。
紫蕊哭着道:“主子,六皇子身上都是湿的,咱们先回去,不然六皇子要冻着呢。”
沈初柳充耳不闻。
元宵忙接了后头跑来的赠春手里的斗篷,给娘俩先披上。
齐怿修松口气,才后知后觉的感觉浑身发软,也才有空问:“怎么回事?”
玉漏怒瞪着一边站着的二皇子一行人:“皇上,是二皇子将六皇子推进鹿鸣湖的!”
他死死跟着皇子,可怎么能想到会被另一个皇子亲手推进去?奴才再是忠心,那也防不住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啊!
二皇子百口莫辩,只是求饶:“父皇,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一时失手……”
沈初柳这才回神,亲了亲还在哭的孩子,将他递给紫蕊:“抱回去。”
然后起身,眼神冷漠的看着二皇子,然后走过去。看样子简直想要直接杀人。
齐怿修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沈初柳就看齐怿修,然后什么都没做:“皇上,六皇子需要太医,臣妾先回去了。”
齐怿修点头:“朕与你一道。”
这时候,其他嫔妃姗姗来迟,冯淑妃看着跪在那的二皇子,她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也是吓得要掉了魂。
只是看着皇帝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话,只是担心的看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