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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酒楼商谈
    第101章酒楼商谈

    她是个三十岁至今还没有结婚的女人,她笑脸中眼旁已有几道波纹。三十岁了光芒和激情已被岁月打磨,是不是一个人的生活比两个人更快活?

    我喜欢三十岁女人特有的温柔我知道深夜里的寂寞难以忍受

    你说生活中忙的太久,不觉间已三十个年头。挑剔着、轮换着,你再三选择。

    轻轻的歌声在寂静地茶楼里回荡着,没有音乐相伴,没有华丽唱腔,没有婉转词句

    这个年代需要的都没有

    说书先生擦着惊堂木撇着胡子,冷眼相看,絮絮叨叨。

    店小二靠在门口打着哈欠,无聊地用抹布擦手。

    客人们喝着茶一杯接着一杯,待到尿急时索性离了茶楼回家去了。

    但是歌声还响着,却没有传进楼里任何客人的心里,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歌里唱的是什么,传达的是什么。只道是一个无病呻吟的男人唱着上不得台面的滥调。

    不知是世人听多了婉转凄凉的曲子,还是想多了那些咬文嚼字的歌词?

    让这样简单的声音难以入耳。

    可是,对坐的姑娘却托着腮帮子听得入神。

    她这般年纪自然悟不透这简单的字句中藏着什么味道,却感觉若有若无地触及到一个女人的心里,让人沉思,让人无法不安安静静。

    看着酒楼客人的表现,夏商心中倒是对古代女子多了一分同情,没有人去在乎她们的感受,没有人想要走进她们的内心。

    或许这就是盛世之下藏着的冷漠和凄凉吧!

    想着,夏商失了些兴致,唱过之后便一句句教得江南来唱。

    嗓子是天生的,江南学来自是比夏商好听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江南把歌儿学全,正想着回家唱给娘亲听。

    还没动身,楼下一破锣嗓子嚷了起来:“赛家姐姐何在?”

    听到声音,江南眉头一皱:“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夏商好奇问。

    “那胖小子!说要找先生,天天上门来,烦都烦死了。”

    “找我?”

    夏商一指自己的鼻子,正巧看见一个小胖子顶着个猪肚皮上得楼来。

    夏商第一眼没认出是谁,却认出了他脖子上吊着的能把人眼晃瞎的纯金猪牌!

    “朱金斗!”

    “夏春秋!”

    两人许久未见,一打眼都是惊了一惊。

    想当初在怡春院相遇,后来利用二十两银子让这小子帮夏商打听到扬州富商向庸王献宝,这才有了之后的故事。

    说起来,两人也算小有交情。

    原来这朱金斗开了一家书社,专门印制红楼梦。

    跟扬州的其他几家印刷作坊比,朱家资金足,开起来的书社也比其他几家都大,这几日乘着红楼梦的火爆赚了不少。

    可随着买书的人越来越多,对后续章回的需求喊声也越来越大。

    朱金斗就觉得如果一直不见后面的章回,自己开的书社风光不了几日,便各方打听红楼梦手稿的出处。

    打听来,打听去,最后打听到赛江南这里。

    朱金斗又在江南身上花了不少功夫,才从她口中问出原来手稿是她的先生那儿来的。

    所以一连十天,天天都往榆林县跑,就是要的见一见赛小姐的先生。

    无巧不巧,朱金斗没想到赛姐姐的先生竟是自己的熟人,当即大喜,心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一番交谈,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朱金斗便邀二人去花满楼吃酒。

    别看朱金斗年纪最却也是个小灵精,至始至终都没说自己的用意。

    可他的心思哪儿瞒得过夏商?

    夏商也沉住气,说着一些闲话跟朱金斗到了花满楼。

    扬州城的人都知道,朱金斗是个十足的铁公鸡,平日里一毛不拔。

    不过,要是遇上有利可图的事,那是第一个往前窜的。他要是请你吃饭,肯定是要从你身上捞好处。

    而今请夏商和江南去最好的花满楼,一桌动则上百两的消费,那必是有天大的好处可捞。

    到了一处包厢,一桌美酒佳肴摆到面前,朱金斗溜着一双小眼睛讪笑着给夏商倒酒。

    学生是不能跟先生同桌的,故而江南站在夏商身后候着,偶尔看看窗外,倒也老实。

    看得出,这肚皮大眼睛小的胖子是个老油条,饭桌上动作表情也都足够沉稳,算得上少年老成了。

    可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多活了几千年的妖怪,又是个久逢饭桌的职场人。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管做什么,终归是嫩了些。

    朱金斗倒酒来,夏商也不拒绝,喝下便是,却是一言不发,优哉游哉地等着对方来问。

    朱金斗还是忍不住,先问出口,就说“夏哥哥应喜好文墨吧?”

    夏商点点头。

    朱金斗又问:“那红楼梦之后的章回何时出呀?”

    “这就不该问我咯。书又不是我写的,我如何知晓?”

    朱金斗当然不信,之前从江南口中已经了解清楚。

    虽说夏商一指说是个叫“曹雪芹”的人写的,但朱金斗调查过,根本就没有叫“曹雪芹”的人!

    还说什么“曹雪芹”的祖上是江宁织造,那更是胡扯,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历代的江宁织造都没有“曹”姓。

    夏商闭口不言,朱金斗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装作不知,追问:“那曹先生何时能写出来呢?”

    夏商笑道:“带到时机成熟,自然写了出来。”

    “何为时机成熟?”

    “哎!”夏商叹了口气,“曹先生近来用度紧张,终日为生计愁苦,何来时间写书呀?”

    这般说便是要钱咯!

    朱金斗早已料到,摸出一定五十两的金子,也不觉得心痛。

    “夏哥哥就把这金子交给曹先生吧,叫他心安,用度生计的事不成问题。只要他肯将后续的章回先给我小金斗。”

    五十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了,至少七八百两银子可换。

    朱金斗以为不管眼前这人胃口多大,见了金子还不欢天喜地?

    只要你是个写书的,就是写一辈子也不见得赚得了这么多钱。

    可在夏商眼中,你这区区五十两金子,连塞牙缝都不够,谈什么谈。

    “罢了罢了!曹先生生性淡薄,还是自己赚钱来得心安。江南,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