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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那句话,皇上舍不得永安宫那位,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该为主子作决定。必要时刻,就得下狠手。”碧玉挑拨完,便走开了。
李玉对皇上有多忠心她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李玉才可能在她的言语刺激之下,对慕辞下毒手。
目送碧玉走远,李玉深深呼吸。
他知道碧巧的话多少有些在理,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真像碧玉说的那样对慕辞下手,皇上肯定会弃了他。
皇上平时虽然放任他,但在关键时刻绝不会容忍,今日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乐观一点想,慕辞除了身份上跟皇上不般配,其它都合皇上的胃口。
先皇已经死了,皇上即便是和慕辞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罢?前朝有不少这样的案例,只是没有一个女人的身份是太后罢了。
李玉带着伤,跪了一整夜之后,整个人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独孤连城出来的时候,李玉立刻爬到他足畔:“奴才知错了,请皇上开恩。”
独孤连城见他脸色惨白,身上还有伤,最后还是心软:“罢了,惩罚到此为止,你今日不必陪侍,先把伤养好。”
他说完,上了御辇。
李玉肃容,朝独孤连城离开的方向磕了响头,此刻他更加坚定信念,往后要伺候好万岁爷。
万岁爷无论想要什么,他都该无条件遵从,甚至还应该为万岁爷出谋划策。
待处理了伤口,李玉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
随后他去到永安宫伺候。
慕辞却觉得莫明其妙。
李玉来了之后,不只对她点头哈腰,还说尽奉承话。
永安宫伺候的众奴才看到李玉这个样子,都觉得惊悚。毕竟李玉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平时不拿正眼看人,突然间李玉变了,对永安宫的娘娘阿姨奉承,而且还是在身后有伤的情况下。
“李总管,你没事吧?”迎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严重怀疑李玉伤到了脑子。
“昨儿个虽然受罚,但今儿擦了药,好多了,没事,迎春姑娘不必担心。”李玉笑呵呵地道。
迎春翻了个白眼,她根本不是担心他的伤好吗?
“李总管干了什么事,让皇上下这样的狠心?”迎春又问。
就连慕辞也好奇李玉的答案。
李玉当然不敢说实话,他上前给慕辞奉茶,“当然是做了错事,惹皇上不高兴才被罚。”
“你平时在御前伺候,今儿跑永安宫,就不怕皇上怪责吗?”迎春再追问。
“今日权当放假。想起太后娘娘,特意来孝敬一下太后娘娘。”李玉说着,还打算上前给慕辞捶捶腿脚。
迎春一见他殷勤的样子直打冷战:“得,还是我来伺候吧,我们家娘娘不惯李总管伺候。”
李玉见她左一句李总管、右一句李总管,他笑道:“以后就叫我李玉,迟早都会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
他最后这句话,引来慕辞和迎春的注视。
“谁和你一家人?你是伺候万岁爷的,我是伺候太后娘娘的,怎么就成一家人了?”迎春无语至极。
“整个后宫,皇上就和娘娘最亲近,不是一家人是什么?”李玉说着,再补充一句:“以后也许还会更亲近,那就更是一家人了。”
等到慕辞升下小皇子,从太后变成中宫之主,就更加是一家人。
从种种迹象来看,皇上和慕辞迟早会在一起,他看好慕辞,打败后宫所有妃嫔,笑傲后宫。
“得了,你们出去说话,别吵着哀家。”慕辞说着,又对丝竹下令:“去把冯九叫过来。”
冯九很快入内,慕辞说起正事:“皇帝把招娣那个案子交给哀家处理。目前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实证,一切全凭揣测,有什么法子能让梅婕妤主动交待?”
“这有点难度,梅婕妤可不傻。要不奴才再去偷听,看能不能听到有利解开案子的答案。”冯九回道。
慕辞把玩手镯上的玉坠子,淡声回道:“眼下她们已经警省,不可能再让你听到什么。”
她决定尽快收网。
冯九上前一步:“娘娘是不是有办法了?”
“有是有,但实行起来有些难度。不过,事在人为,可以一试。即便不成功,到时再把烂摊子扔给皇帝处理便是。”
慕辞看了看手镯,“罢了,就这么决定,你过来……”
接着她对冯九附耳一番,冯九会意,便去处理慕辞交待的事。
两天后,苑和阁。
绿梅久不见露儿现身,遂派其他宫人去找露儿过来伺候。结果宫人回复,并不见露儿的踪影。
“你去找找,看她去了哪里。找到后,让她过来我跟前伺候。”绿梅没放在心上。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
宫人能找的地方都找过,就是找不见绿梅,她唯有折回绿梅跟前回禀:“奴婢四处找过了,不见露儿姐姐的踪影。”
绿梅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露儿做事稳重,去哪里都会有交待。今儿个露儿消失有三个时辰,仍不见回来,这事儿太不寻常。
“奴婢再去找找罢。”宫人说完,再出了苑和阁。
绿梅等在苑和阁内,来回踱步,从来未有过的焦虑。直觉告诉她,露儿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消失这么长时间。
难不成,是被慕辞的人带走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更加焦虑。
一天时间在等待下悄然过去,露儿依然不见踪影,绿梅就更加慌了。
她隐约知道露儿的失踪有蹊跷,却不敢往最坏想,如果只是发生了意外,那最好不过。
这天晚上,她睡得不安稳,一闭眼就是那日她和露儿联手,把招娣扔下古井的画面。
她当然不知道,在她彻夜未眠的当会儿,有人悄无声息潜了进来,取走了一样物证……
第二天,露儿没有现身;第三天,露儿还是没现身。
直到第三天晚上,苑和阁突然有人闯入,是一众侍卫。他们二话不说,便押走了绿梅。
这几日绿梅睡得不安稳,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这会儿突然有人闯入,仿佛是尘埃落定了一般,她竟觉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