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飞听见崔兵的声音之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崔兵一眼。
崔兵说道:“你可相信我,我虽然不能直接定张龙的罪,但是我家里还是有些办法能够让他在军事法庭上呆一段时间的,你让猛人把录音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赵雄飞看了看崔兵,又看了看跟上来的牛成,心中的热血凉了一半。确实,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草包搭上自己的前程,点了点头,抓住旁边正在地上shēn yin的卫兵,出声问道:“快说,人质在哪里?”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我们已经做好了布置,过一会直升机就来了。”卫兵还算是有眼力见,给赵雄飞等人指明了人质的具体位置,然后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带路。
接管了人质之后,赵雄飞与崔兵还有牛成一起登上直升飞机,看着在地上躺着的张龙和他的手下,狠狠地说道:“他们就在这里躺着吧,毕竟是特种兵,应该有能力回国的。”
说完,就关上了飞机的门,扬长而去。
在机场和过来交接的长官简单说明了情况,赵雄飞执意要将疯子的遗体亲自送回他的老家安葬。他听蝎子说过,疯子是西南山区的人,那里的人讲究入土为安,魂归故里。
“那你就去吧,办完事立刻跟我说一声,可能会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出面指证。”崔兵说了一句,就送赵雄飞上了飞机。
回国的路途漫长而难熬,赵雄飞坐在机舱里一万个不舒服。疯子是自己带出来的,可是却没有带回家里。因为是秘密任务,可能连烈士都不能评。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却死在自己人手中,说起来多么的讽刺。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赵雄飞和青狼还有蝎子猛人将疯子的骨灰送回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家里正在吃晚饭。一位老人看见穿着军装的赵雄飞等人急忙走出来,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虎子回来了?”
赵雄飞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他不能出声,也没有办法出声。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这名老人说,疯子已经牺牲的事实。
“虎子回来啦?好事好事,同志,你们快点进屋坐,我再去做点饭。”一名中年妇女走出来热情地说了一句,看见在场的四个人里面并没有疯子的身影,看了旁边的老人一眼。
“爸,这是怎么了?”疯子的母亲,脸色凝重地问道。
老人看着赵雄飞,良久之后才问道:“同志,是不是我家虎子在部队里犯事了?”
赵雄飞再也忍不住眼泪,从蝎子手里接过疯子的骨灰盒,庄重地捧在身前,颤抖着声音说道:“阿爸,这位阿姨,虎子回家了,真的回家了,他再也不走了。”
话音刚落,两行热泪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身后的蝎子等人虽然站的直,但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疯子的母亲呆在原地站了一会,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一切的样子。老人则是在地上晃了晃,用力握紧拐杖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虎子,牺牲啦?”老人慢慢地问道。
赵雄飞流着泪,缓缓地点点头。
“他很英勇,没有给部队丢脸。”蝎子说了一句,再也忍不住了,抱头痛哭起来。他是和疯子一起入伍的,之后又一起加入特战队的选拔,算是至交。
“别在门口站着了,快点进屋吃点饭,你们送虎子回来辛苦了。”虎子的母亲眼泪不住地流下来,但是却没有哭出声,只是招呼赵雄飞等人进屋吃饭,她把眼泪都流进了心里。
“虎子虽然牺牲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把他送到部队里,这在我们家是传统。”看着一家人吃完饭,老人流着泪对赵雄飞说道。
赵雄飞只是点头。他不害怕面对敌人,更不害怕面对死亡,他怕的就是面对战友家属的眼泪,怕的就是送战友的骨灰回家。
“老吴头,在家吗?”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老人的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就要站起来,赵雄飞连忙把老人扶着坐下,出门看了看。
一名男子一边喊着一边向着院里走来,戴着大金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事啊?”赵雄飞问道。
“有当兵的?厉害了老吴头。”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赵雄飞走进屋子,对着老人笑了笑。
“你来干什么?”老人本来神情悲戚,看到男子之后却立刻变了脸色,生硬地问道。
男子看着老人笑了笑,说道:“你说我来干什么?当初我可是虎子的父亲说好的,现在你家的雪丽也已经十八岁了,要我说就不要念书了,女孩子家念太多书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和我儿子结婚,出去打工挣钱多好。”
“你想都不要想,我没有那个儿子,更不会把雪丽配给你儿子,虎女焉可嫁给犬子?”老人说了一句,狠狠地敲了敲地板,剧烈地咳嗽起来。
男子看到老人的样子也变了脸色,恶狠狠地说道:“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给你说清楚,我是这里的村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们家明年就不要在这里出现了!明天中午我就带着人来提亲,你最好把雪丽那个小婊子叫回来!”
男子说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看了赵雄飞一眼,嘀咕道:“还以为叫来了当兵的就了不起了。”
赵雄飞看见男子的样子实在可恶,上前问道:“老伯,到底怎么回事?”
老人看了赵雄飞一眼,没有说话,对着疯子的母亲说道:“把雪丽叫回来吧,不叫不行了,虎子已经走了,我们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赵雄飞看到老人似乎已经有了答应男子的想法,急忙问道:“老伯,怎么回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老人摆了摆手,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本来让你们送虎子回来已经很辛苦了,不能继续让你们辛苦了,我们自己有办法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