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纯种北方人哪儿见过南方的富庶,当然南方人又哪里见过更南方之地人们的富庶.
这就跟大唐人从来不知道香料还能长得漫山遍野没人捡,长出来熟了掉在地上,然后再长再掉一样.
哪怕是后世,武元庆小时候第一次从树上知道南方水稻是可以两熟,三熟,四熟时候也是一样的震惊无比,然后哀叹命运不公.
事实上,真说起来,不公的又何止是北方,命运对整个大中国都是不公平的.
中国人历朝历代都是人口最多的,但却没有一个高产作物,高产作物全是美洲的,土豆,玉米是美洲的,南瓜是美洲的,就连特么嗑的葵花瓜子原产也是美洲的.
中国有鲤鱼,结果却在北美泛滥了,眼红的吃货们疯狂叫嚣给我啊.中国有兔子,却在澳大利亚上演了一场兔子也疯狂.澳大利亚人漫山遍野打兔子,打死了一车一车拉着扔了,还是遏制不了兔子的疯狂,最后只能用细菌战,靠蚊子携带可以传染也只传染给兔子的病菌才将兔子给遏制住.
最疯狂时候澳大利亚有一百亿只兔子,放在中国光特么这些兔子都够全国人吃好几个月的.
这是外来物种入侵,中国也同样也有外来物种入侵,可看看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水葫芦,一种浮水草本植物,生长迅速,会大面积阻塞水道,影响交通.而它的价值呢却基本没有,顶多能喂喂牲口,人吃的很少,做药用也少.
紫茎泽兰也是外来物种,这种东西更是一点用处没有,牲口都不吃,超过三年的紫茎泽兰牲畜吃了会中毒身亡.
而且这东西还不能烧,燃烧后产生的烟雾会让人也中毒,哪怕不烧,它的气味也会让人不适,据说可能会致癌.
瞧瞧,命运不公到如此地步,入侵进来的都没个好的.
王玄策他们自然不知道有的地方还能嫌弃吃的东西太多,他们只知道娘的,以后南方人要比北方人幸福多了.
北方人苦哈哈看天吃饭还可怜的只能一年盼一次,南方却是种了一茬可以又一茬.
王玄策被赵恒所说的给打击到了,亏他还觉得自己在鸿胪寺混的挺好,想让赵恒也过来呢,原来人赵恒不声不响做的才是美差.
王玄策好好恭喜了赵恒一番,结果就是赵恒被架的不得不请他们下馆子好好吃了一顿.用王玄策话说就是提前庆祝赵恒升官了.
从那天以后,王玄策在鸿胪寺工作的更认真用心了,赵恒升官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他为赵恒高兴,但他也不愿意落在赵恒之后.
七月中旬,尚囊从九成宫回到了长安,他此次觐见李世民收获颇丰,不但和大唐正式通聘,而且得到李世民的众多赏赐,赏赐还是其次,最主要李世民还答应送吐蕃几百卷经书典籍,还允许他们可以自行在市面上购买需要的书籍.
结果回到长安后,尚囊才发现大唐皇帝答应送的那些典籍他的手下都已经买到了,而一些还想买的典籍却全部没有货.
虽然有些书籍没有买到有些遗憾,但这次大唐之行收获也绝对让尚囊满意了,所以在长安又待了几天后,尚囊就上书辞行,准备回吐蕃了.
而就在这时候,吐谷浑的使节团到了长安.
吐谷浑使节来朝贡可不像吐蕃使节一样,来的无声无息.吐谷浑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知道规矩,在他们到长安的前几天就已经派了人到鸿胪寺打过招呼了.
对吐谷浑,武元庆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只是在迎接的时候露了个面,随后就全权交给了王寺丞,这让之前觉得被冷落的他又感觉到了被重视的滋味.
所以,王寺丞对吐谷浑的使节那是相当重视和热情的,招待的很好.
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吐谷浑原来也以为自己很受大唐重视,很自得的.
但没过两天,吐谷浑人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们发现和他们所住之地一墙之隔住的是吐蕃人.
而吐蕃人显然更受大唐重视,那个在他们到了这么几天,就一开始露过面的鸿胪寺少卿,天天都会到吐蕃那边去.
可是就在之前他们还问过王寺丞,王寺丞对他们说武少卿公务繁忙没时间,等有时间了自会见他们.
娘的,这就是公务繁忙啊,繁忙就是为了吐蕃人啊.
凭什么,吐蕃还不如我们吐谷浑强大呢,凭什么他们的待遇却比我高.
吐谷浑使节这么认为倒也没错,之前的吐蕃的确不如他们强.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吐蕃人家正在变强,现在已经和他们一样强了,而且很快就会比他们强.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武元庆暗中正在打他们吐谷浑的注意,而吐蕃人是武元庆选定的帮手.
就这么着,有了对比的吐谷浑人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于是看吐蕃人就不顺眼起来.
两家又是紧挨着住,出门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快双方就起了冲突,一开始是言语冲突,用各自的语言夹杂关中话对骂,后来升级到推搡,最后也不知是谁往谁脸上吐了一口浓痰,反正两方是直接打了起来.
吐蕃和吐谷浑都是蛮夷,本身就很粗野,一言不合干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两国都觉得自己很强,不怕对方,所以干起架了都没有丝毫顾忌的.
关键他们随身带刀,那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但是用来捅人是一点问题没有,所以肢体冲突很快就发展成了械斗.
第一个拔刀见血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全拿出小刀捅了起来,然后呼朋唤友叫自己人增援.
等四方馆的人发现不对报告给王寺丞和王玄策他们,他们再带人去阻拦的时候,械斗双方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四五十人,地上躺了7个.
最后经过救治,救活了两个,剩下的全死了.吐蕃死了两个,吐谷浑死了三个,受伤的还有二十多个.
很快,四方馆的流血冲突就报入了宫中,呈送到了李承乾案头,然后李承乾咣叽就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