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火爆泼辣的脾气,所以,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更恐怖。
比起妃子之间的针锋相对,康熙爷更关心国之根本。
他还未视察过,故并不了解情况,可只问了几句后,便眉头深锁了。
山东都如此,河南定更是民不聊生。
朝廷每年都花大把的银子用在治河上了,可这些贪官污吏是在做什么!?拿着朝廷的俸禄,搜刮着民脂民膏,还在筑堤上作假!
因治河非一日之功,故此,每年上报治河款项不够用,他都尽数批了,可没想到他们私下竟是这般鬼祟!!
康熙爷怒不可遏,当即便将穆嫔的父亲以失察之罪革职查办了。
穆嫔大惊。
爹爹若被革职,她就真的任何依仗都没有了。
又哭又闹的跟皇上求情,“皇上,定是下面的人蒙骗了爹爹,爹爹一直勤恳本分,兢兢业业,是断不会贪污治河公款的啊……”
可惜康熙爷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不会为美色所迷,中年的他身上有种让人永远摸不透的深邃沉稳。
这份冷沉,让穆嫔心寒至极。
他竟面无表情的拨开了她的手,冷淡吩咐“送穆嫔回去。”
末了,又冰冷的看向他“后宫不得干政。”
穆嫔的情绪有些崩溃,泪流满面的指着董鄂瑾道“那她呢?朝政之事,岂容她一个奴婢参与其中!?”
“她是忠君体国!”
九爷沉厉的朗声道了句,挡在董鄂瑾身前,目光阴凉的射向穆嫔“与你那不顾百姓安慰奋力捞银子的父亲相比,她虽是女人,却敢于冒大不韪变卖家产,救助万民!别用你父亲跟她比,实在太过侮辱!”
穆嫔被九爷的话气得伸手颤抖得指着他,眼眶泛红,脸色发青,咬着唇,却憋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面色难看得晕了过去。
穆嫔身后的嬷嬷看准了时机当即尖叫道“娘娘!娘娘!皇上,陈大人是娘娘唯一的亲人,还求您看在娘娘的……”
九爷冷哼一声,将她的念头压下去“鬼叫什么!?晕倒了就该找太医,看皇上有什么用?穆嫔干政如此没规矩,倒是教的奴才也如此荒唐!去领三十大板!!”
那嬷嬷瞬间脸色惨白至极。
她一把老骨头了,这三十大板下去,人还不……
可九爷阴鸷,皇上又冷漠,她一个人微言轻的奴婢,也只有受着的命。
“去传董鄂齐世来。”
皇上冷声命李德全去传。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董鄂瑾眼神微闪,可觉得她阿玛这只老狐狸,虽然脾气刚,处事却圆滑的很,待会儿问话想必也能接得住,不会在皇上面前露出破绽来。
董鄂齐世来得很快,因事先给李德全塞了包沉甸甸的银子,对情况也有所了解,人不紧张,就是有些肉疼。
这个败家玩意儿!!
一万两银子!!
这他得不吃不喝为朝廷办公四十年才能赚回来啊!!
她定是把她额娘的所有嫁妆都给变卖了!
这个混账羔子!!气死老子了!!!
董鄂齐世一进去,便不着痕迹的虎目怒瞪董鄂瑾,目光非常之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