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风也大,阵阵风吹过,竟让人生出凉意,不过那坐于战马上之五人,现而却热血沸腾。
冷热之间,虽是两极,但正因如此才让人确定一切都是真实发生。
若张度几人刚刚遇到这两千匈奴骑士,也有两股战战之感,现下血液已沸腾之后竟再也生不出害怕之感了。
那匈奴大官竟然以为他们是将军,心下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然只需看着中间那个女子沉着之模样,一切都不再多言。
他们现下便是自称一将军又如何,死于四人手下匈奴不下二百之数,折于刘荨之手的莫不是还要多些,也许此番景象如同做梦一般,但是起码也是个让人不悔之梦。
“荨女子,某张度很少服人,今番,你是第一个值得某佩服之人。”张度快意的耍着手中长枪道。
余者三人也说服气,当下言天下间唯一佩服之女子便是刘荨。
刘荨还在调理着气息,也在不可思议的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她好像办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现在身体里面似乎还有一道使不完的力量在涌动着。
恍惚间却只听得身旁人言语,听清了话语,才浅浅笑了一下,“承蒙兄弟几个看得起,荨谢过了,我之想法就是怎么也不能折于匈奴破落户之手,而今是做到了。”
关登豪爽言道,“哈哈哈,女子谦虚了,那匈奴大官竟称我们是将军,当是可笑也,吾等几个无甚话讲,不若女子代吾等他们说道几句罢。”
刘荨也不拒绝,只因身旁几人此刻粗重之呼吸声传进耳中,想来刚才冲阵很累,而对方也无再冲过来之意,便也不放过这休息机会,便对着那匈奴大官喊去。
“哟呵,尔等在我大汉的河套之地住久了,倒是也会汉话了!难得,难得啊,可惜汉光武帝将尔等匈奴安置在河套之地,竟养出尔等狼子野心之人。”刘荨有些义愤填膺道。
察车突听对面那女子之言,并没有回答她那问题之意,心下倒是明白,那是在问罪于自己,不过也推断出那女子应是几人中能说上话的。
“汉人女将军,汝当是吾遇到女子中最厉害一个,吾倒是有些配服大汉人杰地灵了,不过女将军之言吾不敢苟同,河套之地水草丰美,汉人养马牧羊,吾等也是养马养马牧羊,有何不可,将军言吾等是狼子野心之人,哈哈,大汉每次有战,吾匈奴骑士所被征用为大汉作战的也不少,但是所得回报却是抵不上所失,而今只是觉着委屈了,讨要些回报,有何过错?”察车突自信地有理有据道。
刘荨听这话却是大笑了起来,那千骑将倒是会瞎编乱造,当下便拆穿他道“呵呵,尔等颠倒是非之本事倒是挺厉害啊,据我所知,我匈奴中郎将倒是常常保护尔等不受鲜卑袭扰,而每年更是赐尔等粮食布匹,征用匈奴骑兵作战难道不应该?”
刘荨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言“而尔等那伊陵尸逐就单于,哦,就是那个尔等私下喊的居车儿老不死的,他对大汉可是感恩戴德,张奂老将军曾言他不能统领国事,便上书请求废黜他,那是不是正合尔等心意,可我大汉皇帝言,那居车儿一心向化,何罪而黜。”
脸上多是不耻之色,只摇着头道,“如此,尔等单于对大汉一心向化,作为匈奴领袖,统领尔等,他之所作为当是尔等需做之事,然尔等不仅不听命单于号令,屡次自作主张劫掠北境,居我汉地,食我汉食,此番还联合鲜卑劫掠我大汉,尔等不若是不忠,不孝,不义之辈,还言要回报?我大汉欠尔等的?此不是狼子野心之辈是甚么?”刘荨之言句句属实,与喉间飞出,气势恢宏。
身旁之人听之,与实际境况相合,纷纷点头赞同,又有点通他们之处,心下对匈奴之厌恶感又增长了几分,而这女子竟如此学识渊博,佩服得紧,又暗自猜测起刘荨之身份来。
察车突被那些话怼了回来,竟不知如何回,他们的确是不遵从单于号令,此无可反驳,而听那女子学识,再加上那惊人之武艺,越发肯定这五人当是汉人将军,不敢大意,见识到他们之疯狂,心下竟害怕他们再冲入阵来。
随即他对身旁两千骑将言“此五人武艺高强,特别是那中间之持戟女子,武艺学识皆通,对我匈奴之事甚为了解,吾断定此肯定是大汉之新进年轻将领,不然只那五人怎敢冲阵,还杀了吾这么多弟兄而不伤身,不若吾等便退去吧!”
察卜提与查雅思深已为然,刚刚见识那一戟之力道甚强,若不是前方有许多匈奴兄弟死于她戟下,消耗了那女子之气力,又是只错马时一击,不然他们现下必死于马下了。
查雅思道“两位老兄,吾这部原本就只千余人,现下怕是不满千人,吾这千骑将名不附实,汝也知我部人比汝部稀少,如此没有战利品还损了如此多人,回去还不知如何与长老交代,如此吾也同意撤走。”
察卜提同意,“此地如此靠近云中城,又被五人消耗许多兵力,在这停滞许久,没了先前气势,与先前之意向左也,若汉军全城出动,来见五人尚可击败如此多兵马,便与他们冲锋过来,如此势必要损失更重。”
损失一批精壮对于大汉这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匈奴人来说那却是一件大事,他们本来就是马上的民族,民即是兵,兵也是民。
如果损失过多那便要元气大伤了,如今他们出动的兵力却是才有数千不满万,匈奴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他们哪能不知
被鲜卑欺负的久了,如今想在大汉边境找找场子也被踢了,如此亏本的买卖却是实在做不得了。
只如此,三人是面面相觑,相聊了一会,得出了共同对策,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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