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说得卫良阴不怎么高兴,但碍于对方公主的身份,卫良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拉了拉白果:“大典快开始了,咱们快过去。”
几人快步走着,就要出了院子,不想被遗落的安定公主竟又发了疯,尖着嗓子大喊一声:“你以为皇家还有什么脸面?父皇爱重元后,还不是早先动了心思,更是不顾外人是何看法娶了元后亲妹妹做继室!有他身为天子带头,下头的百官更是有样学样,姐妹共侍一夫又如何?况且安宁你可知,你心心护着的这个晋阳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勾引本宫驸马,该是他的姐夫,却妄图爬上他亲姐相公的床!你可知我进宫来时,驸马他已经以本宫一年半无所出上书,写明欲要求娶晋阳做平妻!”
安宁公主眼皮一跳,看向一旁柔柔弱弱的晋阳,面色一变。
晋阳脸煞白煞白,使劲摇头:“大公主她在胡说,皇姐你信我,我没有勾~引驸马!”
安宁拧眉:“此事稍后再说。”又转头看向安定,沉声道,“驸马上书求娶平妻本就荒唐,还妄图娶皇家公子做他的平妻,更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天大的笑话,莫说父皇不会同意,他既有这样的心思,可见是个心大又靠不住的,本宫便先劝你一句,趁着膝下无子,不如找个由头跟他早点合离,再择良婿。”
她这番话说的认真又用心,可惜安定却听不进耳朵里,她认准了是晋阳勾引驸马在前,而晋元帝公然求娶原配亲妹为继室在后,驸马的上书请求一定会被同意……她已经被刺激的昏了脑袋,是是非非都想不通了。
而封后大典在即,安宁公主也没时间再跟她仔细掰扯。
怕安定公主会在大典上闹乱子,安宁便叫了宫人来,直吩咐说大公主最近与驸马争执中受了刺激,未免麻烦还请太医过来给安定公主诊治一二,便莫要让她再跑到前面去捣乱了。
宫人听了吩咐,不顾安定公主挣扎,只将人带了下去,而安宁揉了揉太阳穴,只叫晋阳先走了,又疲惫地同白果道:“让你们看笑话了……本宫这位大皇姐素来脑子不太好使,先前在宫里又是好日子过惯了,所以出嫁后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容易变成这副模样。”
卫良阴“啧”了一声,十分大开眼界。
至于白果,犹豫了下却不由问:“驸马上书欲求娶晋阳公子为平妻,会不会有碍公子声誉?”他方才看那晋阳公子一直哭着,身子还抖着,一时有些不忍。
安宁公主闻言,反问道:“果果可是刚才看到晋阳,觉得他十分可怜?”
第58章
安宁公主问完,又加一句:“你见他弱小,可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白果抿唇,说是有些。
安宁公主便又笑了:“晋阳与你要如何比?你们二人本无一丝相似之处。”
卫良阴不禁颔首道:“没错。”
安宁公主瞥他一眼,得了卫良阴一个挑眉,又望向白果慢声说:“说来怕你不爱听,但果果你幼时丧母,后娶的继母不慈,父亲也不多在意你,这是无人庇护,亦无人教导,此谓之弱小,漫长的时日里皆属衣食不安,仆大欺主,谓之可怜。可晋阳又算什么呢?他双亲俱全,母亲虽是宫中不甚有存在感的贵人,但却也是宫人环伺,衣食无忧,便是他身为双儿不得父皇喜爱,却与本宫同样都是由诸位大儒悉心教导……便是这样,你还觉得他弱小可怜吗?”
白果无言。
反倒是卫良阴“唔”了一声,替白果出声说道:“该说这位晋阳公子生性柔弱吧?又或是碍于安定公主的身份,被安定公主骂多了,所以才如此作态?”
安宁公主也笑了起来:“安定公主是霸道,但却也不是那无事生非,嫌自己活的太自在的无聊之人。”
白果总觉得安宁公主话里有隐喻,但究竟没有深思。
封后大典很快开始,命妇们按照品级一一站好,而作为身无品级,却是一等大臣家眷的白果等人则站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待礼部官员站在台阶上念起封后圣旨,命妇与大臣们齐齐跪下,而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后则被宫人小心搀扶着登上台阶,先在元后牌位前上香一柱,之后于赵太后身前叩首,再从赵太后手中接过凤玺,便算是礼成。
这期间晋元帝并未出现,诸位大臣与命妇心中便各自有了数。
封后一事来也匆匆,大典完成地也十分仓促,甚至晋元帝只象征性地在封后之后于中宫流连了三日,之后便辗转在了其余几个新受封嫔妃的宫中,但要说最受宠的,还是属先前的宫女宝杏,如今被晋元帝宠极一时的宝才人。
新后将登凤位,看着是没有什么动作,但后宫中一下子入住了那么多新人,全是鲜嫩年轻之辈,这不禁就叫些许尚无子嗣的老嫔妃们慌了神,往日元后在世时,她们这些无宠无子之人只得抱紧元后大腿,待新后继位,又是元后嫡妹,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又换着法子去攀附起新后来,只在新后面前去挑拨些有关宠妃宝才人,又或是刚进宫根基不稳之人的事非。
后宫中的争斗皆数隐藏在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而就是这时,安定公主之驸马上书以公主无子,欲求娶平妻的折子内容不知被谁透漏了出去,一时间满朝哗然,为驸马脸皮之厚而惊诧!
这时娶一个皇女不满足,竟还妄图再娶一个?谁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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