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桃子这事,从来都是习惯并且喜欢去摘了别人的,但是一旦有人触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彼时露出笑脸却露出了张獠牙。
现在眼前的人年轻人就准备干这种事,让他们这些人如何能忍的了,顿时看向来者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若非是顾忌他的身份,今日能不能安全的走出闽县都是一个未知数。
闽县固然未曾靠海,但也好歹边上贯穿着一条闽江,到了冬天时,闽江依旧翻涌怒啸,完全北方那种到了冬季时,万物沉寂萧瑟的感觉,反而在冬季时,还能感受到那种蓬勃的生命力。
“看到了没,只要你能说服他们,这次任务,本帅就交给你处理。”
“喏。”
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他完美的诠释这句话,正当他那双眼睛野心勃勃的望着来护儿麾下将领的时候,只听之前开口纷纷反驳的众将,此时在一声轻咳中,有人起身朝着来护儿抱拳道:“将军,军中还有杂事未处理,末将先行告退。”
他这一开口,等来护儿颔首应允后,内堂中的将领纷纷起身找了各色各样的借口离去,就是不愿意在此处多待片刻,似乎待上一时间半会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似的。
“来将军,你需给某一个交代!需个韩帅一个交代!.”
跟随青年人身边的还有一中年男子,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作为韩家的家臣,带着韩帅的手谕而来,如今却是落得这个样子,中年男子瞬间怒火冲霄,在他看来,他们二人失去脸面是小事,真正的大事乃是自家主君的脸被打了,作为家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岂能忍受。
“交代?”
来护儿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大笑起来,旋即脸色阴沉了下来:“若老帅在此,来护儿定当给老帅一个交代,但你算什么东西,想要我来护儿给你一个交代!”
“滚!”
来护儿怒极反笑,原先的欣赏消失的一干二净,冷眼的看着年轻人道:“看在韩帅的面子,某再给你一次机会,做得到某允了韩帅所求之事,若是做不到,来护儿来日回京定当给韩帅赔礼道歉!”
“至于现在....”
“做?”
“还是不做!”
“滚!还是留!”
从军多年,来护儿的傲气深入骨髓中,况且能有时至今日的地位,乃是靠着他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打出的位置打出来的威名,而非靠着他人的施舍才有如今的地位。
麾下的部曲,能成为他心腹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都是性命相交的同袍,而且他来护儿能有今日,还不是靠着这些人用命拼杀出来的。
一介家奴而已,岂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闻言,韩虎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不过这里非是帝都,这里是东南,,是来护儿的地盘,他尚且不敢造次,低着头不再多言,而是在站在年轻人的身后,等候着他的话。
“家中人不懂事,让将军见笑,任务的地点在何处还望将军告知。”
站在来护儿面前的年轻人不卑不亢的说着,见到一点怒气,反而有一种平静。
静若处子!
来护儿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些个字眼出来,心头的怒火也因这番话慢慢的减少。
以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
这句话当年乃是贺若弼跟他讲的,在威名赫赫的名将都有老的那一日,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而现在他来护儿正当壮年!
“好!有胆!”
看向韩家晚辈的眼神却是变得顺眼不少,完全没有因为乃是韩擒虎的外甥就变得骄横目中无人,反而学了韩擒虎多年为将为帅的那种沉稳,这一点着实的难得,既有年轻热该有冲劲,同样也有年轻人少有的老成沉稳,二者加起来则是难以可贵,无论少了那一项都是残缺品,都是极其可惜的。
“你手持本帅的手谕,领内甲两套。”
“多谢!”
内甲纵然是在军中也是少有,未曾立过大功的还真的没有什么资格穿戴内甲。
内甲乃是用牛皮制作而成,看似只是一层牛皮,但往往在某些关键的时候,这层牛皮却能救下自己的性命。
走在前往闽县的街道上,年轻人走在前头,韩虎则是紧随其后不敢喘大气,生怕惊了眼前的人。
“六叔,冲动了。”
“公子,我.....”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也是说不清,已经铸成大错,纵然是千言万语也挽回不了。
“来护儿毕竟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如今他深的圣心,你....”
年轻人走到一处小摊上,脑海中浮现的则是月余前,他的舅舅拉着他的手,满含期望的眼眸看着他:“靖儿,此去东南虽为历练但.......”
作为韩擒虎的外甥,李靖自小受到的军事教育几乎是耳濡目染,李靖的天赋够好,韩擒虎几乎是把李靖当成传人在培养,传授其所有一切,因为韩擒虎深知自己百年之后,能扛起韩、李两家重担的只有李靖,至于韩擒虎自己的儿砸韩世谔虽有才,但比之李靖却是差了不少。
“将军。”
在李靖等人离去没多久后,原先离去的将军又纷纷的回来,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看向来护儿,今日这一遭却是落了来护儿的面子,他们其中不少人都受过来护儿的恩惠故而回来时面露愧色。
“跪着作甚,起来坐在那里。”
见状,来护儿心底原先确实有怨气,毕竟生死袍泽,多少让他有点膈应。
不过现在一瞧,心底那点膈应早就没了。
“伍长,韩帅这几个意思?”
“对啊,这究竟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过来摘桃的?”
“可不能让他们摘了桃,不然老贾老魏他们可要把我等一顿嘲讽了。”
“..........”
一人一句话,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白,就是一句话。
要想摘桃子?
想得美!
内堂中吵杂声重新响起,来护儿并未表态而是面带着笑容,静静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