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等人离开的鼓山,一路上较量武艺倒也逍遥。高宠的武艺太高,就是他们全部出手,也挡不住几下,所以没有人向他挑战。
高保保和高虎也是一样的情况,这两个家伙属于不讲道理的胡打,也没人去找不自在,跟他们战斗。
剩下的刘子翼,高卫,刘灼,吉倩和施全倒时不时的动手比试一番。这些人中高卫和刘灼,吉倩差不多,刘子翼就差了一些,施全却是更差。
最终施全放弃了和他们比试,转而跟着高宠一块儿学习武经七书。这个施全家中是钱塘的小吏,也曾经读过书,和高宠讨论起武经来倒也头头是道。这让高宠对他另眼相看,也许在军队中锻炼一段时间,这个家伙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参谋人员。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前进很快也就出了大名府的地界,来到了相州。相州一直是一个水患的重灾区,古时候西门豹就在这里修渠治水。
这两年相州也是水患严重,直使得这个人口近二十万的大州人烟稀少;大部分人都去了外地逃荒,治所内的盗贼也是层出不穷。
高宠他们在真定也接收了大量的流民,他们中大部分都是从相州逃出去的。
现在又到了春季,很多人家的粮食已经吃完,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再去种植粮食,不得不离乡背井加入了逃荒的队伍。
高宠他们一进入这里,就遇到了很多盗贼的袭击,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瘦的根竹竿一样,也引不起他们的杀意,只是惩戒了一番,将他们赶走了事。
“这些讨厌的盗贼终于跑了!这些家伙杀有杀不尽,躲又躲不开,真是麻烦死了。”
刘子翼道:“放心吧!情况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前面就是安阳县北的韩陵镇,在这里也有一个大家族,他们几乎掌控了相州所有的土地,他们再相州比咱们高家在真定的实力还要大。这就是韩家。
韩家是名相韩琦的后代,跟咱们高家受到官家的猜忌不一样。因为韩琦的蒙荫,韩家世代为相。
现在掌管家园的正是三朝宰相韩琦的曾孙;户部尚书、尚书左丞、同治枢密院事、知院事、门下侍郎、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左仆射韩忠彦的儿子相州知州韩肖胄。
在咱们宋朝规定:官员不可在自己的家乡为官,不过韩家几代人都曾经做过相州的知州,可见他们家圣眷之隆。”
高宠好像对这个韩肖胄有些印象,不过大部分是因为后世的影视作品,却并不是特别的深刻。
“管他寒家还是热家。咱们总算是摆脱了这帮苍蝇一样的贼人,赶紧走吧!等过了黄河就应该好一些了。”
刘子翼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家继续向前走,这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地里也可以见到绿油油的禾苗,不过依旧看不到人烟
又走了十几里路,远处黑沉沉的出现一处巨大的村庄。村庄被树木掩映,远远地看去一片黑沉沉的。
“咚咚咚咚!”一阵阵的鼓声在大家的耳边响起,让大家听了都不由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战鼓声?莫非是有人在操练人马?”
他们疑惑的四下打量一眼,却发现村庄除隐隐有火光和喊杀之声。
“子翼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战斗”
“少君,这里看起来倒是像韩家的祖地。当年韩琦在家乡治了昼锦堂,韩忠彦做相州知州的时候又治了荣归堂,这个韩肖胄新建了荣事堂。韩家世代都在这里居住。”
“我们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高宠一声令下,众人也都拿起了兵,然后直奔韩家而去。
韩家的这个寨子占地不下数百亩,可比高家的院子强了不少,也一直是韩家的骄傲。不过现在韩家的人却埋怨这个院子太大了,他们虽然有数百的家丁,可是却不能守护住自己的家园,到处都是缺口。
贼人虽然只是一些活不下去的流民,不过他们数量有好几千,在有相州著名的泼皮张超的鼓动下,正在向韩家发动猛攻。
这个张超是相州的泼皮,从小就喜欢舞拳弄棒,手下汇聚了不少的闲汉。当然他们可不敢招惹韩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平日里就是称霸相邻,欺压百姓。
不过在一次敲诈勒索的时候,张超失手伤了人命,被知州韩肖胄判了一个流放。他在路上让一群的手下解救,然后就彻底的成了贼寇。
这两年相州连年水患,官府救治不利;道是让他汇聚了上千的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张超对韩家怀恨在心,终于决定尽起大军去报复一下。
他们一来就将韩家彻底的包围,切断了他们和安阳的联系,然后对着韩家发动了大局进攻。
现在韩肖胄还在相州城内,根本就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在韩家留守的是他的弟弟韩膺胄还有他们的母亲文氏。
这时的韩膺胄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倒是老太太神色不变,还在默默地读书。
“母亲,现在事态紧急,咱们就要抵挡不住了,得想个办法去给大哥报信,让他赶紧带兵回来想救。”
文氏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听老管家汇报,敌人中竟然有数百的骑兵,他们一直在外面游弋,非是勇武绝伦之人谁又冲的出去?
还是讲家人收拢一下,将外面让出去。一是用外院的财务粮食乱敌人的心,二是缩小防守范围,免的处处失策。
还有现在不要舍不得了,将家里的银钱都拿出来,告诉大家:每杀一个贼人赏银10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不定就撑过去了。”
韩膺胄深以为然,他连忙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随着他的一声命令,家丁们飞快的向后退,到了后院继续抵抗。张超带着贼人们呼啦一声就杀了进去。
这些流民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粮宝物,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就是张超也有些控制不住。
很快这些人就为了分配不均大打出手,有的也为抢夺女人斗成一团,院中是一片大乱。
贼首张超破口大骂,他带着自己一众心腹猛冲上来,狠狠地斩杀了几个,大喝道:“看看你们没有见过东西的模样?外面的这些东西都是人家看不上的,值个什么?这些女人都是平庸的下人,有什么颜色?
韩家的里面藏着多少万石的粮食,足够我们吃上一年的!家里还有无数的绝色小娘,就是相州城里的最有名的姐儿都不值一提。
哪里才是咱们的安乐窝!你们这里穷折腾个什么?都给我住手了,往里面冲!”
不得不说这个张超虽然是泼皮出身,不过说话很有鼓动性。加上利益的趋势,鲜血的恐吓;这些人果然放弃了争斗,开始齐心协力的攻打后院。
韩家的院墙也是十分的高大,韩膺胄让人将所有的家丁,佃户,都召集了起来,拼命的抵抗,一时间竟然让敌人无法突破。
这些流民也有一个特性,他们全凭着一腔的激奋,打的顺手了可能会超常发挥,如果打的不顺手,那就士气低落,连一半的力量都使不出来,甚至还会发生溃败。
这一下进攻受挫,大家的信心又动摇了,很多人左顾右盼,总希望别人上去先送死,自己在后面捡便宜。
张超气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看看左右的嫡系怒喝道:“兄弟们,今天成功与否就全在咱们身上了!给我上,谁先进去我封谁为二大王,赏赐金千两,美女十名!”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手下的亡命之徒眼睛都红了,他们一声大叫,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韩家虽然圣眷正隆,不过也没有多少的弓弩,形不成有效压制;很快被冲到墙下,只能和这些敌人们硬拼。这些家丁并不比流民强多少,气势一被压下去,看到一些亡命之徒冲上来,就有些畏缩。
“轰隆!”院门被他们用巨木撞开,这些人噌的一声窜了进来,刀枪齐下就砍倒一片。
藏在屋中的韩肖胄,还有他家的儿女太太们,一个个脸色大变,尖声惊叫起来。有的人已经双股颤抖,屋中弥漫着一股股的恶臭。
“呜!”旁边突然跳出一个身穿粗布青衣的青年人。此人也就是20岁左右,手中拿着一杆木枪;猛地杀入人群。
这一下就像虎入狼群一般,甚至这些匪徒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上狼,就是一群小绵羊。
“呜!”大枪抖出一片的枪花,刚冲进来的几个敌人就觉着眼前一花,接着喉咙生疼,手刨脚蹬的栽倒在地上。
后面的攻击为之一缓,这个青年人大步上前,冲过来的敌人根本就抵挡不住,被一一刺倒在地上,大门再次被夺了回来。
“这个人是谁?”韩膺胄大喜,大声的喝问。
老管家看了一眼道:“是咱们家的一个佃农,这次是来借粮食的;结果被围在家中。”
“好!好!等打退了敌人带他来见我,我要重重的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