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哦不,我住姜梅那间。”
“……”你家不是房间不多吗?怎么又多出一间?挤挤多好!
昨天刚下过雨,太阳一蒸,空气闷热无比,人走在室外就像在蒸笼里,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姜白跟在谢铮后面,小声提意见:“这么热,要不咱们在家里呆着吧?”
“不行!昨天都呆了一天了,今天一定要去买衣服。”谢铮看着姜白穿的高中生一样的t恤衫,刘海长的把一边眼睛都盖住了,“还要把你的头发给收拾一下。”拉起姜白就走。
姜白在心里撇嘴,他最讨厌逛街但是先前说好了陪谢铮的,也不好食言,只好擦擦汗跟着谢铮走。
还好车里空调很快就起作用了,很舒服,但是待会下车又是一身汗,唉,姜白想,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这么热衷于逛街这么女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表哥30岁还没女朋友,难道是要求太高?想着这话竟然给问了出来。
谢铮微微带着笑意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姜白也不好再问,那是人家的私生活,他不能不识趣。
“阿白,如果,我是说如果……”谢铮迟疑再三,还是问姜白,“如果我永远不结婚,你会不会感到奇怪?”
“你为什么永远不结婚?一个人不寂寞吗?”姜白理所当然的问。人当然要结婚,一个人怎么过一辈子?就算姜白自己这么失败的男人,也还是想组成个家庭。
姜白没有说出的话是:你已经可怜了十几年,难道还想可怜一辈子吗?他跟谢铮只认识两天而已,实在是理解不了谢铮在想什么。
谢铮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阿白,想没想过留在这里,别回去了,我帮你找个工作,你总不能在村子里养鱼做饭过一辈子。”
姜白低下头不言语。这是他心头之痛,他痛恨自己无能,却不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难题。来s市吗?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市会有他的位置吗?如果做失败了,不是更丢人,还不如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谢铮以为姜白没听见想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姜白忽然轻轻答道:“不用了表哥,谢谢你。”
被拒绝了。谢铮有点懊丧,姜白的思维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如果是别人,能得到一个多金有才华的亲戚的提携,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可是姜白却拒绝了这个诱惑。
谢铮默默地开车,车子引擎的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进来,显得车内更加安静。
谢铮决定对这个问题暂缓解决,反正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于是谢铮用更加温和的声音问:“阿白,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买给你。”
姜白摇头。
谢铮忽然发现不对劲,只要涉及到姜白自己的事情,他立刻就蔫头搭脑了,昨天还那么高兴那么灵动的姜白不见了,回复到了初见时的木讷无措。
是了,姜白觉得自己太失败,所以太自卑,一提到他自己,立刻就想到自身处境,才变成这个样子。
谢铮皱了皱眉,暗暗懊悔自己的疏忽,现在就是要让他忘掉自己,忙别人的事他才会打起精神,这一点一定要牢记。
于是谢铮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开车,看姜白把头靠在车窗上看街景。
刚过了一条街,后面忽然跟上来一辆车,一个劲按喇叭,可是现在前面有好几辆车在慢慢行驶,现在也快不了,不由厌恶起来,从后视镜一看,哼了一声,原来是辆拉风的威航跑车!难怪嫌别人慢。谢铮在心里冷笑,跑车了不起?有本事你飞啊?
可是后面那辆车还是不停地按喇叭,前面是路口,谢铮换到右转道上,跟着前面的车转弯了,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走都过的去。
没想到威航像跟定了他似的也跟着转了弯,还是一个劲按喇叭。谢铮恼了,一打轮就停在了路边,眼看着威航也跟着停了下来,谢铮猛地开门走了过去,在威航车窗上啪啪拍了几下,冷冷道:“下来,咱们谈谈!”
威航车窗降下,一个熟悉的脑袋露了出来,英俊无匹,就是笑的够贱。原来是周擎天。
谢铮眉头紧皱,就差踩他一脚了,冷哼哼地骂道:“人渣,你怎么回事?干嘛跟着我?”
周擎天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摸着下巴说:“帅哥,为什么关机?要不是在大街上碰上,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说吧,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还是看上哪个小情人儿正下狠劲追呢?要不要哥们帮你参谋一下?”
贱人虽贱,嘴却十分的毒,一下子就猜中了,谢铮回身就走,千万不能让这家伙看见姜白,他很清楚周擎天的口味之杂,姜白这种乖巧清纯又带着忧郁的书卷气的男人,很容易引起他的兴趣,而且万一让姜白知道他以前的烂事,那就全完蛋了。
周擎天却不想放过他,从车里出来小跑着跟过来,一伸头就看见了副驾驶座上的姜白,顿时眼睛一亮。谢铮顾不上说话连忙钻进车里,打火,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后面飘来周擎天的声音:“铮儿,你往哪跑?果然想吃独食――”
姜白两手抓着安全带,奇怪地问谢铮:“他说什么?”
谢铮扶额答道:“一个朋友,老是想让我帮他打官司,我是不接离婚官司的。”
姜白点点头:“哦。”
谢铮手把着方向盘心跳如鼓,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妈的,走到哪里都是敌人,昨天是张金隅,今天是周擎天,看来他真得想想办法把姜白藏的紧一点,怎么这么爱招烂桃花?
要是以前的床伴,他不在乎他们和自己分手,也不在乎他们以后和谁上床,可是这一次不同,谢铮不敢大意,他和姜白才刚刚认识,还没两情相悦,还没得到姜白的心和身,万一有人从中插一杆子,难保姜白不从自己身边逃开。
所以他必须加紧行程了。
谢铮颇有些时不我待的感觉。
☆、第九章 姜白伤心事
谢铮把姜白糊弄过去,连忙转移话题,对姜白说自己已经一两年都没买过新衣服了,唉,小时候都是妈妈给买,后来就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时间,也没心情,再说男人嘛,也不擅长逛街,所以啊,老是等到要出席重要场合才去商场让售货员帮忙挑一两套衣服,老是被同事们笑话没品位呢。
姜白虽然不觉得谢铮没品位,却十分同情谢铮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在这个大都市打拼,对谢铮说男人不擅长逛街买衣服也表示深有同感,还说身上的衣服都是来的时候自己的妈给买的。
谢铮抿住嘴唇不说话。
姜白立刻就发现自己提到妈妈让谢铮伤心了,想办法逗谢铮笑,挖空心思讲了几个自己上大学时候同寝室哥们的笑话,谢铮这才有了点笑脸。
谢铮带姜白到南国商场,直奔男装部挑衣服。其实谢铮很想带姜白去他常去订做衣服的专卖店,那是个法国设计师在国内的定点,那家伙叫凯瑞,谢铮曾经帮他打过官司,帮了个大忙,所以那人对谢铮是有求必应。不过谢铮倒是从来不白拿,每次都一分钱不少的给。朋友嘛,关系也是要经营的。唯一有点烦恼的是凯瑞这家伙也是个同,明示暗示地想要和谢铮谈一把恋爱,可惜谢铮看他不对眼,娘c不是他的菜。
谢铮想给姜白订做衣服,却担心姜白会不自在,保险起见,还是买几件普通的衣服算了,以后两情相悦了,爱怎么打扮姜白,就随心所欲了。
谢铮慢慢向前走着想着,回头一看,发现姜白不见了,连忙回头往回找,就在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西服专柜里,姜白周围围着几个小售货员,七嘴八舌热情推销。虽然声音不响,但是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却围成了一圈,让姜白无法脱身,脸都白了。
谢铮忍着笑过来问他:“阿白,要不要买套西装?”
一个圆圆脸的小售货员眼睛一亮,立刻笑眯眯地接嘴:“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个品牌是香港的,最适合像您两位这样有气质的先生。这次正赶上搞活动,打八折,您喜欢哪套我给您拿。”
姜白连忙拦住,扯着谢铮就走。
谢铮忍笑,任他拖着大步向前走。
然后这次姜白可不敢离开谢铮一步了,谢铮虽然也很受欢迎,但是身上自带一种隔离气质,没人敢真围着他不放,于是姜白才松了口气。
最后谢铮给自己买了两件衬衫,给姜白买了一件休闲衬衫两件短袖t恤衫一条裤子,又在二楼买了两双鞋,一双皮鞋一双凉鞋。姜白不想买,谢铮就唉声叹气地说,我一个人没有亲人在身边,想跟你亲近一下,你也不领情。
姜白也只好收下。
姜白挑的都是很老很便宜的款式,谢铮硬做主买的时尚款式,姜白拽都拽不住。
谢铮不是姜妈,姜白怎么坚持都没用,最后还是听谢铮的。
姜白就小声地和谢铮争执着,谢铮也和他并着头小声反驳,眼睛余光看着旁边的售货员小姑娘偷偷抿嘴朝他们笑。
时间就在这样温馨又甜蜜的吵吵闹闹中过去了。
谢铮顾念姜白的自尊,并没有买特别贵的东西,两个人各自提着几个大袋子出了商场,正好11点半了,决定去吃饭。
谢铮一边开车门一边想到哪里去吃,忽然姜白的手机铃声响了。谢铮支起耳朵听,就怕是张金隅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打来的。
可是姜白放下手机才为难地说是他同学,s市本地人,毕业好几年没见了,约姜白去见面吃个饭。姜白觉得半道扔下谢铮赴约很抱歉,但是让谢铮跟着又怕谢铮不自在也怕他同学不自在。
谢铮自然不能说不让去,那样显得他太小气了,于是故作大度地说:“在哪里见面?我送你过去,回头我再接你。”
姜白说在烟雨巷那边,谢铮点头启动车子滑进主道。
烟雨巷所在城区是本城相对贫穷的地区,都是普通住宅楼。相对谢铮所在的高档社区,脏乱差就是最好写照,不过颇有市井氛围,各种老旧的住宅楼、菜市场和小门脸,还有道路两边的摊位,行人和各种自行车电动车三轮车乱走乱停,弄的谢铮的车子寸步难行。无奈只好找个地方停下。
姜白打电话给他同学,说车过不去了,让他过来,那边兴高采烈地说:“我就在你左拐的巷子里呢,我看到你了,你等我哈!”左拐就是烟雨巷,可惜谢铮的车子是过不去了,姜白就下车等着,谢铮也下来靠在车边抽烟,
五分钟后,就见一辆脏兮兮的白色小奥拓嗖地窜了出来,吓了姜白一跳。那奥拓一停就见一个寸头黑t恤灰色大裤衩、夹脚拖鞋的年轻男人跳了出来,冲着姜白就扑了过来,揽着姜白的脖子大笑:“哈哈!小白鼠!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好几年了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的手机号还是我打你家电话你妈告诉我的。你说怎么罚你?”
姜白看了看谢铮,无奈地笑:“表哥,这是我大学同班同学,一个寝室的。宋小琛。”又转头对宋小琛介绍,“这是我表哥谢铮。”
宋小琛嬉皮笑脸地贴着姜白的脸蹭了两下,才伸出手跟谢铮握手:“谢表哥好。”
谢铮不动声色地淡淡笑了笑点点头,对姜白说:“吃完饭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姜白只来得及点点头说了句好,就被宋小琛给塞到了奥拓车里。宋小琛扬声对谢铮喊了句:“表哥,今天我们哥俩有点私房话说,借你的人俩小时啊,回头我请你吃饭。”
姜白凿了宋小琛一拳:“你瞎说什么呢?”
宋小琛一边发动车子往巷子更深的地方去,一边挤眉弄眼地对着姜白笑:“我说――那真是你表哥?可不像咱们这阶层的人啊。那气派,那车,啧啧,卖了你都买不起。”
姜白和这个猥琐不要脸的人同学4年,知道他的嘴没个把门的,也不在意,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和谢铮的关系。
宋小琛眨巴眨巴眼,摸着下巴奸笑:“有这么好的资源,干嘛浪费?你咋不让咱表哥给找个工作?窝在你山沟沟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姜白不语。
宋小琛又不要脸地说:“哎?你不稀罕那就帮我介绍介绍吧?我现在饥渴着呢,哥们温饱都成问题了。”
姜白这才想起来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你奶奶的病好点了吗?”
宋小琛脸色这才变得正常,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呼噜一下头发,望着前方淡淡笑了笑:“去世两年了,我现在是彻底的孤儿了。”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有些唏嘘。宋小琛的父母早忘,只有奶奶一个亲人,可是老人家病了很多年,支撑着让孙子上学,可惜天不假年,还是支撑不住撒手西去了。姜白心里酸酸楚楚,想安慰宋小琛却无从说起。两个人竟沉默下来。
在巷子深处居民区门口找了个实惠的小饭店,进去点了菜,又要了几瓶啤酒。
姜白劝宋小琛不要喝酒,宋小琛摇摇头道:“我就住烟雨巷旁边的那个楼,几步路,又喝不醉。”姜白还是不放心,自己喝了一大半,喝的有点头晕了。
两个人各自谈了谈毕业之后的动向,毕业之后两个人只打过一次电话,那时候姜白还没有手机,心情也不好懒得联系,宋小琛也忙,这一晃就两年过去了。幸好这次联系竟然赶上姜白来了s市,两个人还能见个面,不然恐怕一辈子都难见到了。
宋小琛本来就是s市的人,回到这个城市后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换了好几个工作,在这个大的不得了的城市里,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生存也是非常艰难的,最后宋小琛找了个杂志社当记者。
姜白诧异道:“记者?不错啊?”
宋小琛嗤了一声:“娱记,通俗地说,就是狗仔,这你理解了吧?”
姜白看他瘦的跟难民一样,晒的跟非洲人似的脸,脸上还有一块伤,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很辛苦,这么瘦了,怎么脸上还有伤。
宋小琛不在意地往嘴里塞肉,咕哝咕哝地说:“没事没事,前几天在门上s的,啊――我知道娱乐圈好多八卦,你要不要听?”
姜白摇头说不感兴趣,离他的生活太远了。
宋小琛拍了拍他肩膀说:“你就是太封闭了,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精彩,你要从你的龟壳里时常探头出来看看,否则这辈子白活了。你看看我,活的多精彩。”
姜白看着他脸上那块青痕,说,是很精彩,脸都挂彩了。
宋小琛呸了他一声:“有长进啊,学会挖苦人了?跟你律师表哥学的?”
姜白不理他。
宋小琛吃了几口菜喝了口啤酒,忽然停住,凑过来说:“你跟颜枫还有联系吗?”
姜白心里划过一丝痛楚,呆住。颜枫就是那个毕业甩了他的女朋友。两年了,从来没联系过,宋小琛提他干什么?
宋小琛看他那呆样,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不想你被甩的不明不白,跟你说了,你就不会再伤心了。”
姜白呆了好一会才回神,抿了抿嘴唇问:“她怎么了?”
“唉,你以为凭你这个呆样人家怎么会爱上你?她早就跟一个已婚富豪勾搭着,做人家的小三。后来人家甩了她,她才找的你,谁让你长了张好看的脸?但是她一直没断了跟那富豪联系,结果等你们毕业,人家旧情复燃,富豪离婚,官司打了两年,现在要结婚了。怎么样,不伤心了吧?这种女人你还放在心上那不是傻吗?”宋小琛看了看姜白的表情,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唉,你以前没这么呆的,都是让那坏女人给折腾的,我知道她伤你伤的狠了,可是一个大男人因为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太没出息了吗?打起精神来,不然她会笑话你!”
姜白点点头,鼻子酸楚,等能说话了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可我现在是狗仔啊,那富豪以前包过明星,男女都有,现在结婚是个大新闻,我们当然要去挖内|幕,结果就挖出来了。”宋小琛抽了口烟,把烟圈吐到空气里,劝姜白:“人就那么回事,别太当真,否则伤着的是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还有爸妈和妹妹呢,你过不好,他们会伤心。”
姜白点点头,看着宋小琛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还有我,还有很多朋友,你过的不好,我也很伤心。”
宋小琛捻灭了烟头,低吼了一声:“艹,别他妈这么煽情好不好,你又不是老子的女朋友,这么说你僭越了!艹!老子想哭肿么办?”拿起姜白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姜白觉得手心湿了。两个在尘世中打滚的小人物就这样互相安慰着。心情似乎真的不是那么难过了。
☆、第十章 谁家的婚礼
宋小琛跟姜白又喝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正想拉姜白去他家坐一坐,兜里的手机忽然铿锵有力地响了起来,命运交响曲那沉重的钢琴节奏像敲击在人心上一样让姜白吓了一大跳。
宋小琛掏出来一看,骂道:“妈的,歇一天就夺命连环call,想累死老子呀!”接通了说了两句,宋小琛苦笑一下拍了拍姜白的肩膀道:“我有任务,得走了,本来还想请你到我家坐坐。”
姜白连忙推他:“你快去吧,工作重要,咱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宋小琛挠了挠脑袋说:“那我送你去找你表哥,走吧。”
姜白摇头:“不用,我在这等他就行了,你快走吧,我又不会丢了。”
宋小琛这才结了账急匆匆向外走,出门还回头用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样子:“打电话联系啊――”
姜白送他出门看他车开远,才掏出电话打给谢铮。
谢铮就在附近,找了个有空调的稍微像样的饭店点了两盘菜胡乱吃,不为吃饭,打发时间罢了。姜白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谢铮也没吃几口,结了账就走了。
两个人开车往回走,谢铮上午就想给姜白打理一下头发,反正时间还早就去了他常去的美发沙龙。
一路上和到了店里发现姜白都比先前沉默许多,不明所以,但是猜测是他同学跟他说了什么,就问他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姜白笑笑说没事,再问还是说没事。
谢铮不问了。
发型师给姜白理了一个精致清爽的发型,把前刘海打的薄薄短短的,五官全都露了出来。
他长的不错,皮肤白眼睛大,又忧郁安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放空,更显得让人心疼,却不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风景。
看发型师赞叹的眼神,谢铮心里叹息,他宁愿姜白张扬笑闹,也不愿意看他这么消沉,虽然够吸引人,却让爱上他的人心疼不已。
谢铮很想回家问问姜白怎么回事,所以也不逛了,干脆回家。路上也不忍心再强迫姜白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到了小区把车停在车库,两人相随上楼。
进了门,谢铮还没来得及问姜白,手机就响了,谢铮现在很讨厌这种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觉得简直就像拴在狗脖子上的链子,时刻被人牵着,而他就是那条不自由的狗!
唉,就算他关掉了工作手机,私人手机还得开着,不然真想把所有手机一关,和姜白浪迹天涯,谁也别想找到他,多好。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谢铮掏出一个小小的直板手机,这个手机里只有家人和最亲近的人的号码,一旦响了那肯定不是工作,不得不接呀。
看了看来电显示,赵桥,奇怪,不是跟他请假了么?还打什么?
谢铮接起来,赵桥的声音传过来,似乎很疲惫:“明天的事情你别迟到了,人家又打电话过来确认了一遍。”
“什么事情?明天?我怎么不知道?”谢铮莫名其妙。
“啊?你不会忘了吧!吴氏集团董事长的婚礼啊!请帖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你手机关机人家才打到办公室来的。”
“糟糕,我都给忘了。”谢铮想起来是又这么回事,半个月以前吴氏公司给他送了请帖,请他务必赏光参加吴氏董事长的婚礼。
谢铮讨厌那个姓吴的,不想去,奈何那姓吴的颇有权势,都是场面上的,“谢桥”也不好得罪,谢铮只得勉强答应,本来让赵桥去,可赵桥这阵子忙的焦头烂额,李方北又是从国外刚回来,正小别胜新婚呢,不忍心再去烦他,谢铮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去。
可是看看姜白沉默的样子,又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想带他去散散心,又怕姜白不习惯,其实主要是怕有人觊觎,这种场合周擎天有可能也会去,他就是不去,周擎天之类的人也必定有,万一被人看上姜白,还是有些麻烦。
转念又想,他对姜白并不是那种玩玩就算的,是想过一辈子的,难道永远不带出去?难道因为怕人惦记就藏在家里?他谢铮难道还保护不好自己的老婆?他什么时候怕过?
想到这里谢铮豪气顿生,挺起胸膛肩膀展开,脸上浮起笑容,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阿白,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马上回来。你待会自己洗点水果吃啊。”
姜白在里面唔了一声。
谢铮知道他在里面呆着想心事呢,不过看样子问是问不出来,只好先出门了。
他要去可凯瑞的店里拿几件合适姜白的衣服,今天买的那几件出席那种场合,有些不合适,订做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先拿现成的,还好今天给姜白买衣服,他的尺寸倒是知道。
等谢铮提着一堆衣服鞋子和吃的回来的时候,姜白并不在客厅,谢铮放下东西,洗手换了衣服,走到客房,发现姜白闷在空调被里窝成一团。只好掀开一点被子,看到姜白闭着眼鼻息微微,谢铮点了点他的鼻尖儿,“小猪,起床,有好吃的!”
姜白扑哧一笑:“你才是猪。”脸上虽然笑着,看上去比先前更苍白,却没有哭的迹象,谢铮宁愿他哭,那样就发泄出来了,硬生生憋着强颜欢笑,就怕出毛病啊。他觉得姜白的心理有些和正常男人不一样,太过内向了,也太过脆弱,连正常的人际交往似乎都有些困难,却找不出原因来,真是挠头啊!
谢铮只好暂时顺其自然,慢慢开解他,掀开被子笑道:“行,我是猪,起来陪你的猪表哥吃点东西。我买了美国大杏仁和榛子松子,你吃不吃?”
姜白瘪瘪嘴:“大男人吃什么大杏仁!我不吃!”
谢铮:“……”
最后姜白还是被谢铮拉起来去吃大杏仁。
谢铮看他吃的好像很高兴,觉得他心情可能好一点了,趁机问道:“阿白,明天我要去参加个婚礼,你跟我去散散心吧?”
姜白摇摇头:“算了,我都不认识什么人,不去了。”
谢铮呼噜一下他的头发:“是不是今天你同学跟你说了什么,有心事?跟哥说说,哥帮你。”
“没事没事,我哪有什么心事。对了,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闷着,就跟你去吧,我也沾沾喜气。”姜白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给谢铮。
这笑过于突兀了些。
谢铮眼眸深沉地含笑看着姜白,姜白被看的发毛,抓了把大杏仁在那里剥,眼珠不错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既然没事,那就试试明天要穿的衣服吧。”谢铮从沙发上放的袋子里拿出刚刚带回来的衣服。
“怎么又买?太浪费了……”姜白拿过来看了一眼就轻轻放下了,“太贵重了,我不能穿!表哥,你给人家退了吧,我穿今天上午买的那些就行。”
谢铮双手抱臂眯着眼看他,不怒而自威。
姜白眼神飘忽地左右看却不敢看谢铮,几秒钟后抿着嘴唇不情不愿地开始换衣服。嘴里不时地小声嘟囔:“暴君!”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精致贴身的湖蓝色夏季薄款亚麻料子休闲西装,衬得姜白清瘦秀美,里面一件亚麻色衬衫,领口处绣着银色花草纹饰,干净清爽,下身是一条薄薄的灰色西裤,贴身的款式显出瘦长笔直的腿,样式精致时尚的黑色皮鞋。
都穿好了,谢铮又拿出一块手表给他带上。
姜白看着全身镜中的这个人,有点熟悉,有点陌生,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镜子。
谢铮也很感慨,他看上的人果然不差,像一块温润洁白的美玉散发着幽幽光华,用不到多少装饰就已经让人挪不开眼睛了。他真的有点担心被人抢去呢。
姜白却皱着眉头说:“表哥,这套衣服花了很多钱?要不还是去退了吧。”
谢铮给他正了正衣领,看着镜中人微笑:“我朋友是服装设计师,衣服是我借来的。我家阿白气质文雅脱俗,这套衣服配你有些勉强,唉,我拿去换套更好一点的,不然会被那些势利眼看轻我们了。”
姜白赶紧拦着道:“啊不用,就这套好了,别麻烦了。”既然是借的,有借有还,姜白心里好歹松了口气。
姜白为了不让谢铮察觉内心的秘密,用力表现的若无其事,对要去参加婚礼这件事努力表示出有兴趣的样子,甚至还说,自己是蹭饭的,要不要也准备礼金?
谢铮不动声色,笑笑说,你是我的同伴,我们掏一份钱,吃两份饭,一定要把礼金的钱吃回来。
第二天两人打点完毕开车去了市郊,渐渐人烟稀少,空气清新了许多,这里是半山区,两个人开着车,远远就见一座豪华的独栋别墅前停满了豪华车,人来人往,热闹之极,别墅大门洞开,张灯结彩,气球和喜字鲜花布置的喜庆之极,安保人员在大门处设置了检查关口。
谢铮按照引导停好车,拉着姜白去门口,递出请柬和礼金登记好了就进去了。院内左侧的大草坪上已经布置好了婚礼现场,粉色玫瑰搭成的拱门,火红的地毯一直通向远处扎满了红玫瑰的的礼台,一排排白色座椅上也坐满了衣衫华贵的男男女女,训练有素的waiter身穿黑色礼服,雪白的手套,端着酒品和各种果盘糕点穿梭。优美的钢琴曲在草坪上空回荡。
有钱人的婚礼真是奢华啊,姜白心里感叹,像他自己,将来结婚能买的起一套房子,办得起一个简单的婚礼就觉得满足了。
不过这么热的天举行婚礼,还真是辛苦,看看人们西装革履大汗淋漓却又要装出自如的样子,真是……姜白心里觉的滑稽,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谢铮微微低头靠近姜白耳边窃窃私语:“仪式还没开始,待会仪式完了在大厅有宴会。你跟着我只管吃就行了。”
因为仪式没开始,所以很多人并没有落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但凡什么宴会婚礼丧礼都是人们交际的机会,尤其是上层社会,很多人趁着机会拉关系积攒人脉。
谢铮并不想跟人多交流,可是却有很多人认识他,有人攀谈,谢铮不得不停下来回应。
有人看到谢铮身边的姜白,就问是谁,谢铮揽了揽姜白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姑姑家的孩子,我表弟,姜白,来我这里住几天玩一玩。阿白,这是刘董,远程集团的董事长。认识一下?”
刘董热情地伸手握住姜白:“啊哈,谢少的表弟,果然青年才俊,气质华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谢铮微笑着答道:“他还很年轻,您太客气了。”
姜白不知道说什么,谢铮给了他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姜白也就无所谓了,只微微笑着点点头。
不一时就有五六个看上去身份就不一般的男人上来跟谢铮打招呼,高矮胖瘦老少都有。谢铮谈笑风生左右逢源,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和在家里那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撒娇的表哥,完全判若两人。
这才是真正的谢铮吧?姜白想,果然这样的男人才是魅力非凡,让女人神魂颠倒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表哥言谈举止优雅华贵、气质非凡。
谢铮与人寒暄告一段落,大概十点半了,想带着姜白去吃点点心,忽然一个人轻轻撞了他肩膀一下。
谢铮一侧身,那人连忙弯了弯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