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现在还是,你就不能在救人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
高安缓缓闭上眼睛,疲倦道:“习惯了。”
蒋维叹息着,伸出的手腾在半空中,始终没敢凑上去触碰他受伤的手。
蒋维缩回手问“吃饭了吗?”
高安微微摇头:“没。”
蒋维从桌上拿了钥匙,站起身说:“我下去给你买吃的,等我。”
蒋维走到门口穿上鞋,回头时高安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闭着的眼睛在叽里咕噜的乱转。蒋维无奈的摇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蒋维出了小区,预备过马路的时候,手机突然想了起来。蒋维拿出手机一看,是高安发来的一条简讯:“我要吃炒河粉,多加一个鸡蛋。”
蒋维笑着回复道:“别那么抠门儿,咱多加两个鸡蛋,顺便在来一根鸡……”蒋维最后一个字省略了,就算他不打出来,想必高安也会明白的。
因为那个字是‘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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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样子,各种求!
明儿继续!
☆、后院起火
蒋维拿着热腾腾的炒河粉往家走,刚到了门口,钥匙还不等插进去,就听见屋里边儿炸开了锅,谢东扯开喉咙可劲儿的喊,语速惊人,如同连珠炮似的骂着脏话。
蒋维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大致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紧不慢的开了门,慢悠悠的脱着鞋,抬起头时,辱骂不休的谢东终于是罢了口,同一旁的两男一女看着蒋维。
蒋维扫了一眼坐在藤椅上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的高安,微微笑道:“东子,怎么一到我这儿你就火气这么大?用不用我给你败败火?”
谢东毫不退让:“维哥,你别说哥们儿没有眼力劲儿,就这小子……”谢东怒气冲冲的指着高安:“这小子一天到晚的装孙子,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蒋维打断谢东话,拎着炒河粉走向高安,他冲高安笑着:“饿了吧?你去里屋吃吧,我和他们说点事儿。”
高安抬眼看着蒋维没吭声。
“丫的还装孙子,维哥让你进去丫耳背是怎么地?”谢东从后面冲了过来,不等靠近高安时蒋维拦住了他:“东子,你想干嘛?”
谢东喘着粗气,掐着腰说:“我就没这么生气过,以前我觉着吧,你和他是多年的战友了,吃过苦受过难,俩人好的没话儿说。可现在呢,我不那么认为了,自打你进去,这孙子就没去看过你一眼,还不如我这个半路来的哥们实在呢。”
蒋维笑着:“我当什么大事儿呢,就为这个啊?”
谢东摆摆手:“不止这些事儿,本来没见面也就算了,今儿见到了我就得和他说道说道,结果这小子一句话都不说,任打任骂啊?那成啊……”谢东越过蒋维,指着高安说:“你要是和维哥道歉这事儿咱就算了,往后我就当空气,屁都不放一个。”
“行了,我可不忍心让你当个屁。”蒋维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东子,实话和你说,我和小安子的事儿你不明白,你也明白不了,这里面的事儿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呢,更何况你了!”
“有什么搞不清楚的?总之就三字‘不仗义。”谢东不屑的吐了口吐沫。
蒋维拉着谢东走到一边儿,顺便和一直看戏的两男一女点了点头。
“你拉我过来干嘛啊?我丫话没说完呢?”谢东抱怨道。
蒋维无奈道:“兄弟啊,你就别给哥找事儿了行吗?我和高安的事儿刚有了转机,你丫就来插一脚,还这么骂他,亏了今儿他没动手,要是动手就算十个你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操,谁怕谁?老子和他死磕到底。”谢东回头怒视着高安。
蒋维稍微挪了挪位置,刚好从谢东耳边的位置看到高安发青的脸,看来是气大发了。无奈之下,蒋维只好凑到谢东耳旁嘀咕着。
谢东皱眉听着,可越听眼睛瞪的就越大,最后瞪的活像一只蛤蟆,两只眼睛滴流圆儿。
“真的假的?”谢东等蒋维把话说完,向后倒退两步,惊恐道:“我操,你丫怎么不早和我说?”
蒋维尴尬道:“我可没兴趣拿这种事情到处说。”
“我操,我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儿了?”谢东咧着嘴回过身,一个劲的傻笑:“哥,我刚才都是气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成不?”
高安瞪着他,自始至终不说话。
谢东心里直发毛,小声和蒋维说:“哥,你得帮我说句话啊。”
蒋维以同样低沉的声音说:“你丫自找的,刚才不是还要和他死磕吗?去吧,我支持你。”
“操,我丫就是傻逼,往后这事儿我可不强出头了,太不仗义了。”
蒋维偷笑,跟着走到高安身边儿小声说:“小安子,进屋吧,别把自己气坏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谢东。”
高安没吭声,回手从桌上拿过炒河粉进了屋。
谢东见高安进了卧室,跟着也就放松了,做着伸展运动说:“刚才只是个小插曲,现在谈正事儿吧。”谢东走到两男一女身旁说:“哥,我和你介绍一下,我哥们儿王震,旁边这二位是来看房的张先生和他的媳妇儿。”
蒋维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王震打趣道:“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我认识谢东不算短了,这小子就这狗逼德行,习惯了。”
“王震你丫找疵呢吧?”谢东不乐意了。
王震连忙挥手:“说正事儿。”
蒋维接话道:“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买了也没多久,您二位随便瞧瞧。”
张太环视屋内四周,满意道:“这地段儿不错,房子也算好,就是这装修吧有点次。”
“是啊,我当初在警队挣的也不多,简单装修意思一下,也谈不上什么档次,总之能住人就成。不过你们如果买了就不同了,到时候拾掇一下,立刻彰显这房子该有的价值了。”蒋维客套着。
张先生微笑着:“蒋先生好口才,当特警屈才了。”
“谬赞谬赞。”
“这样吧,房子我看也看过了,容我回家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我会让谢东告诉你我的想法,至于价钱吧……”
蒋维连忙打断他的话,伸出四个手指:“4毛最低。”
“蒋先生这个价开的不实在,咱们可都是熟人介绍的啊……”张太面带笑意,宛然笑面虎的模样。
蒋维单手托着下巴,迟疑道:“张太说的也在理儿,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就3毛5吧!您二位倒也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回去考虑一晚上,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蒋先生太会抬价了”张太笑着说。
“哪敢啊,我这都是实在价儿,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我妈可是把棺材本儿都搭上了,虽然二手房没那么值钱了,但这地段儿,想找第二套难啊。”
蒋维虽没做过生意,但这交易场上的你来我往他还是明白点儿的,会打太极才能占领高地,别以为用用脑子就可以搞定,嘴皮子的本事那也是一门学问。
“既然蒋先生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夫妻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容我们回去考虑考虑,毕竟这房子是给我儿子买来做婚房的。”
“婚房好啊。”蒋维笑道:“当初买这套房子,我妈就是预备给我当婚房的,不过可惜了……”蒋维故作惋惜的模样,但心里真的有点舍不得。
“那就这样吧,我们回去考虑一下。”
蒋维点点头:“那就不送了,我这儿实在脱不开身。”
“不用送了,我们和王震正好还有别的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蒋维把那夫妻两和王震送到门口,眼瞧着他们进了电梯,总算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时,谢东正站在饮水机旁牛饮。
蒋维回身进屋:“你小子怎么还不滚蛋,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多?”
谢东喘着粗气:“别损我了成吗?我就喝杯水,完事就走人。”
蒋维解开领口的扣子说:“你那哥们儿和买房的人什么关系?”
“不大清楚,好像是生意上有联系?”谢东不太肯定:“不过这夫妻两挺有意思,儿子结婚买二手房?他儿媳妇能愿意?”
蒋维坐在藤椅上,替自己点了一根烟:“聪明的女人都愿意,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蒋维解释道:“这夫妻两看的不只是房子,而是这地段儿,说是婚房也只不过是个托词儿。二手房固然没有全新房值钱,可这里面的隐形资产才是至关重要的。这么说可能有点讽刺,不过这都是事实。”
谢东似懂非懂:“难道说他买这房子还另有企图?”
蒋维噗嗤笑了:“你以为人家是特工啊?还企图……没事就多跑跑盘子,了解一下市场。”
“操,丫要是明白早上大学了,还能混成这样?”
蒋维仰头靠在藤椅上:“没事儿就滚蛋,哥现在烦着呢。”
谢东赔笑道:“这事儿吧也不能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谁承想你竟然……”
蒋维猛的低下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滚,我立刻给你一套农夫三拳。”
“打住”谢东往后退了几步,笑呵呵说:“我走还不成吗,不过你可悠着点,那事儿整多了容易得病。”
“操你大爷。”蒋维操起桌上的遥控器扔了过去。
谢东眼疾手快接住了,故作正经道:“哥,你刚才一开口就是4毛,我差点没把下巴抻下来。”
蒋维笑道:“他们又不傻,我说4毛他们也要同意啊。
“那3毛5他们会同意?”
蒋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等消息就是了。”
谢东点点头,偷摸把遥控器放在鞋架上,慢慢退致门口:“哥,那我就先走了,你替我和里屋那位说声抱歉啊。”话一说完,谢东二话不说开门跑了。
蒋维心想自个儿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事儿不顺啊……扭头看着卧室的门,蒋维无奈的叹了口气,前院的事情搞定了,可这后院还着火呢。
“哎……”蒋维长叹一声,双手拍着大腿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慢慢转动把手,露出缝隙的时候,蒋维偷偷往里窥视着。
细小的缝隙看不到他的身影……
房门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开,不等蒋维看清眼前的人,左眼立刻传来一阵剧痛,他赶忙向后退了几步,捂着眼睛咒骂道:“小安子,我操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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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就那么沉静呢?
来点人气儿呗?
☆、10?一招制‘敌’
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我们要做到的是什么?
“看准时机,一招制敌。”
蒋维无法忘记当时的场景,那一幕幕是那么的热血,全身的汗毛孔都在情绪的高涨下扩张着,用尽力气高昂的吼出那几个字。似乎就在那一刻,他的梦想得到了诠释。
接下来是二人的‘对决’,由教官配对,很不巧的是,蒋维的对手就是高安,他出奇的冷静,微微皱着的眉毛下,一双冷静的双眼正直视着自己。
他颔首弯腰,显得是那么的彬彬有礼,蒋维为了配合他,做着同样的动作。
谁料想,在蒋维刚刚弯腰下去的那一瞬间,高安阔步冲了上来,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后衣领,一手拧到胸前,右脚用力的踩住自己的左脚,随后用力向后一带,蒋维当时的感觉是飘的,毫无重心可找,直到自己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倒在地上时,才瞧见他嘴角那一抹偷笑。
那笑意如同无声的闪雷,极快地消失了。
但蒋维却无法忘记,因为那个笑容,仅是他对自己笑的。
蒋维捂着眼睛站在客厅中央,想起过去的事情不禁笑了起来,很放松很自然,不带一丝怒气。
他放下手,挤眉弄眼一阵儿,在能睁开左眼的时候说:“小安子,生气归生气,咱不能玩儿偷袭,这和你的身份不符。”
高安挑起嘴角:“我现在请假了,平民一个。”
蒋维活动着筋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找到话来堵住我的嘴,既然这样,咱们就武力解决如何?”
高安顿时来了兴致,两眼迸射光芒,不知不觉他已握紧拳头。
“等会儿……”蒋维只觉着背后嗖嗖冒着凉气:“事先声明,咱不能搞突然袭击,我可不想没出手就被你打趴了。”
高安微微笑道:“这叫出奇制胜、一招制敌。”
“得,我知道咱们那一届的学生里就你领悟教官的精髓最多,可现在不一样,我是为了让你出口气,而我呢,也正好找一找当初的感觉。”蒋维冲高安眨了眨,下流至极。
“没问题。”高安话音一落,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蒋维躲闪不及,那一拳正中他的胸口,一生闷响过后,蒋维向后倒退几步,捂着胸口说:“你大爷的,还能一起玩耍不?”
“无所谓。”高安再次冲了上来,抬起笔直而精壮的腿横扫,蒋维向后一撅腚躲了过去,跟着挥出一拳,不过他没敢往重要的地方落拳,而是朝着他的大腿内侧挥了过去。
高安动作麻利,连忙弯了腿,一转身让那一拳正中自己的膝盖上,他拍了拍膝盖,笑道:“让着我啊?觉着我打不过你?”
蒋维收回拳头:“那倒不是。”
高安笃的收回笑容,再次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蒋维打心眼儿里待见这样的高安,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他的行动下可以了解,他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自己……
蒋维无法专心致志的面对这一次的‘对决’,以至于躲不过高安每一次的攻击,在蒋维被他抓住衣领的时候,蒋维知道,这次又输了。
高安扯住蒋维的衣领,用力往身后的方向一带。
蒋维蜷缩着身体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猛然伸长了手臂,一把拽住高安的裤腰,跟着一声重重的闷响,两个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蒋维躺在冰冷的瓷砖上,肩膀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他呲牙咧嘴看着身上的高安,痛苦道:“死也要带着你。”
高安也累了,躺在蒋维的身上不动地儿,喘着粗气说:“要死也是你先死。”
蒋维噗嗤笑了:“敢情儿你就那么想我死啊。”
高安冷声道:“无时无刻。”
“得,我这心伤大了。”蒋维躺在地上,眯着眼睛说:“小安子,好受点了没?”
高安没应声,翻身从蒋维身上下来,躺在他的胳膊上说:“不尽兴,过段时间去队里在打一次吧。”
“得,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不想在来第二次。”蒋维抬起手,用手指捏着高安的发梢说:“明儿没事,不如去看看师傅吧?”
高安点点头,缓缓的抬起手,上面的绷带早已散开,上面隐约透着斑点浅红。
“我操,触动伤口了?”蒋维担忧道。
“没事儿。”高安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走到藤椅旁坐下,低头看着蒋维时说:“还不起来?打算在地上过年?”
蒋维的脸蹭的就红了,像火烧过一样:“没……没事儿,要不你先进屋换绷带,我在躺会儿?”
高安不吃这一套:“没事儿,在这儿换也一样。”
我就操了……蒋维心里暗骂着,想起来又不敢,慢慢蜷起腿后就没了动作。
高安淡定自若的拆着绷带,偶尔瞧上蒋维一眼,那憋不住笑的模样让蒋维顿时觉着火大。
“操……有什么大不了的。”蒋维猛的坐了起来,斜对着高安说:“我今儿穿的是西裤。”
高安斜眼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蒋维怔了怔:“所以个毛啊,老子裤裆开了。”蒋维从地上爬了起来,叉开腿说:“丫就是倒霉,这条裤子刚买没几天就这样了。”
哈哈……高安放声大笑,这是他第一次在蒋维面前笑的这么肆无忌惮,笑的这般疯狂,直到他眼角略微有些湿润,他才渐渐停了下来。
蒋维眉开眼笑的看着他:“有没有觉着我是开心果儿?”
高安干咳两声:“滚蛋,进屋换裤子去。”
“这条裤子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从今儿起,我得把裤子挂起来,每日烧香膜拜,祈祷我家小安子天天都能开怀大笑。”蒋维的话听起来不太着调,可那份儿真诚,高安感受的到。
“德行,赶紧进屋换裤子去,顺便把绷带拿出来,我今儿刚买的。”高安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火烧过的手,手背上没了一块皮,周围还有几个水泡。
蒋维心上一抽,连忙进屋拿了绷带。
“我自己来就成。”高安没让蒋维帮忙,而是自己慢丝条理的缠着。蒋维蹲在一旁瞧了几眼:“这么热的天儿感染了怎么办?”
高安眼角的余光扫过他:“没事儿。”
“你总说没事儿,万一真有事儿了你怎么办?”蒋维本想以身比喻,转念一想又没敢把话说出口。
高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若无其事的缠着绷带,收尾的时候,高安慢慢把手凑到蒋维面前,低声说:“系一下。”
“看吧,我就说你一个人办不成。”蒋维蹲在地上帮高安系好绷带,跟着左右看了一下,确定不会散开的时候说:“实在不行在去军医那儿瞧瞧。”
高安点点头:“你打算露到什么时候?”
蒋维不太明白,抬头看着高安的时候,只见他眼神瞟着自己裤裆那儿。蒋维连忙站了起来,尴尬道:“这不是光顾着忙活你了吗,都没来得及换裤子。”
蒋维从椅背上拿了睡裤,解开腰带的时候说:“我出来之后,可就买了这一条裤子。”
“我知道。”高安摸着受伤的手,轻声道:“明儿不是要去看我爸吗?顺便再去买一条吧啊,我报销。”
“你报销?”蒋维笑着回过身,脱掉的裤子被他踢到一边儿:“小安子,这三年你不是把这房子租出去了吗?一共多少钱啊?”
高安低头看着手:“一个月三千,你自己算吧。”
蒋维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嘴里嘀咕着:“一个月三千,那么一年就是三万多,三年将近十万……”蒋维偷偷打量着高安,他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
“算了,算也算不过来。”蒋维放下手走到他身旁,嬉笑道:“小安子,你知道我今儿碰见谁了吗?”
高安一愣,疑惑道:“谁啊?” 蒋维笑道:“我大外甥罗小北呗,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了吗?”
高安猛的站了起来:“我上个厕所,出来再说。”
蒋维站那儿止不住笑,看着他慌乱的身影,蒋维走了过去,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敲了敲:“小安子,一会儿一起洗个澡呗?我给你搓搓背,就当谢你了。”
蒋维准备了一肚子的感动磕儿,可真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真有点难为情,两个老爷们儿说感动?……还是算了吧!感动留在心里就好,说出来有点儿俗。
“恩。”高安没有拒绝。
在他从卫生间里出来,蒋维早已脱的只剩一条底裤,他背对着高安说:“小安子,你瞧瞧我的后背是不是破皮儿了?脱衣服的时候有点儿疼。”
高安走进蒋维,上下仔细瞧着,终于在肩膀上看到一个细微的小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珠。
“破了一个小口子。”
蒋维耸了耸肩:“我一猜就是破了,不过没事儿,咱们该洗澡洗澡,赶紧脱衣服吧,我在里面等你。”
“我……”高安欲言又止。
蒋维回头看着他:“怎么了?不好意思?警校的时候可都是一群爷们儿一起洗啊。”
高安的眼神左顾右盼,憋了半天说:“没事儿,我去拿衣服。”
蒋维眯眼笑着:“去吧,我正好和你说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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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哦哟真是冷清的可以,人都哪里去了?
喵……
☆、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那可是蒋维梦寐以求的事儿,警校那会儿,一群光腚爷们儿扎堆在澡堂里唱着‘军中绿花’,唱着唱着就不对味儿了,低头这么一瞧,我操……硬了一排,如果挂上铃铛,那宛然就是新时代的原创乐器。
蒋维那会儿也一样,年少气盛、青春澎湃,受不了一点刺激,这么血腥的场面怎么能少的了他?经过一番努力之后,他硬是把高安挤到了墙角,那铁棍儿一般的二弟在他身下磨蹭着。
这都是闹着玩儿,澡堂里那么多人,想做什么也不太可能。
不过,大伙儿都跟着叫好,口哨声、鼓掌声无处不在,甚至有人出了馊主意,拿手机来录个像,也算为电影艺术做点贡献。
手机真的拿来了,高安立刻翻了脸,回手一肘,蒋维那点火气顿时全灭。从那往后,蒋维至少叫了他一个月的外号……‘灭火器’。
如今孤男寡男共处一个浴室,小水哗哗直流,听的蒋维心里这个痒痒。
蒋维有点绷不住了,下面那个根儿有点不听话,跃跃欲试……
“那个,小安子,你坐椅子上,我给你搓搓背。”蒋维手上套着澡巾,还是个半新不旧的,仔细一瞧上面还粘着一撮类似狗毛的玩应儿,蒋维连忙扯下来丢在地上,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
高安背对着蒋维坐下:“轻点儿,别太用劲儿。”
蒋维信誓旦旦道:“您就瞧好吧,我给你搓完,保证舒服死您呐。”
蒋维把澡巾用水浸透,左手拍右手,呱唧呱唧……“我来了啊,疼就忍着点,过会儿就舒服了。”别说蒋维言语下流,带有一定的暗示性,怎么说他也是个男的,局子里蹲了三年,除了用手几乎就没玩儿过别的。
他不像监狱里那些长年号,这辈子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索性破釜沉舟,没事儿操个屁=眼什么的。蒋维第一次看见男人操男人的时候,倒也没多少惊讶,只是那两个人没什么美感,一个秃头、一个老头。
蒋维卖力的搓着:“怎么样,舒服不?”
高安点点头,闭着眼睛说:“脖子周围别太用力,最近颈椎疼的厉害。”
蒋维捻起大拇指和中指,慢慢撵按着他的颈椎:“典型的疲劳过度,没事儿你也得解解乏。”蒋维灵光一现,忙不迭道:“说道解乏我倒是想起一个问题。”
高安闭眼享受着:“什么问题。”
蒋维伸长脖子,盯着高安身下那根儿说:“三年前的事儿我都知道,可这三年后我就不清楚了,所以……你怎么解决的?找过女朋友没有?”
高安回手就是一肘,趁其不备打了个正着。
蒋维呲牙咧嘴的直喊疼,靠在门口抱怨道:“丫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动手?我问的这些不都是关心你吗?要换了别人,我丫才懒得问他砸炮的事儿呢。”
高安长吁一声:“没有,都是自己玩自己。”
哟呵……这不是和自己个儿一样吗?不错,守身如玉的典型模仿。蒋维屁颠屁颠的靠了过去,慢悠悠的给他搓着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上下摸了个遍。不过也只限于后背,别的地方他也没那个胆儿。
“我说小安子,一会儿你也帮我搓搓呗?咱们两礼尚往来。”蒋维纯粹是色胆包天,能占便宜绝不放过。
“好。”高安答应的爽快,这倒是蒋维没有预料到的。
“得嘞,搓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出去我在给你按个摩,今儿就齐全了,晚上保管你睡个好觉。”蒋维扯下手上的澡巾,在喷头下面搓揉几下,回手递交到高安手上。
高安接过澡巾站了起来,他紧贴墙壁站着,在蒋维转身跨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们两人几乎亲密无间,那似有似无的触碰感,顿时让蒋维浑身一颤,好悬没叫唤出来。
这下蒋维绷不住了,自打坐在椅子上,身下那根就全然不听使唤了,从抬头到硬挺只需要一个瞬间就完成了。
蒋维夹着大腿,使劲儿低着头。
高安把澡巾套在右手上,动作麻利的在蒋维背上忙活了三五分钟,随后扯下澡巾往水池里一扔:“搓好了。”
“这么快?”蒋维恨不得时间能倒流,永远停留在这三五分钟上。
高安对着镜子笑着:“我怕在搓下去,你会整根儿爆裂而死。”高安在水池边上洗了手,跟着从门后取了浴巾围在身上,开门的时候他背对着蒋维说:“如果觉着干涩,记得放点沐浴露。”
蒋维气的咬牙切齿,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用吼的:“小安子,我操=你大爷。”
跟着客厅里传来高安的声音:“我大爷早死了,你去八宝山找他吧。”
大爷的……蒋维暗自骂着,低头在瞧自己的二弟,早已没了先前的气势,宛然成了作战失败的小兵,一个成语足可以形容‘萎靡不振’。
蒋维光着腚从卫生间里出来,高安却坐在藤椅上擦着头发,手里攥着手机好像给谁发着简讯。他抬眼看着蒋维:“哟呵,遛鸟?”
“溜你大爷”蒋维转身进了屋,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套在身上。出来的时候高安已经把手机放在桌上,兀自擦着头发。
“小安子,我把房子卖了。”
高安点点头:“恩,我知道,刚才在屋里都听见了。”
蒋维席地而坐,发梢上的水滴不知不觉滑落,他伸手抹了一把:“你不打算给点意见吗?”
高安抬眼微笑着:“我的意见能改变什么吗?”
蒋维咂咂嘴,总感觉少了什么,他爬到桌子旁边摸了根烟叼在嘴上,点着之后接着说:“我卖房子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这是我唯一的资本了,如果不卖,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起步了。”
高安歪头看着他:“卖了房子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饭店吧,也就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蒋维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是那么的浓厚,阻挡了两人的视线,谁也看不清谁。
“恩,你有打算就好,我不说什么。”
蒋维没在多话,因为他知道,就算在怎么问下去也休想从高安嘴里得到零星半点的建议。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点儿闷、有点儿沉。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蒋维嗜好细数高安的优缺点,数来数去也没发现多少。
最终只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闷’。
第二天晌午,蒋维趁高安还没睡醒,偷偷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三只猪蹄、一把儿芹菜外带两斤猪肉。芹菜和猪肉用来包饺子,而那三只猪蹄就应了那句老话,吃哪补哪。
蒋维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儿起,每天三猪蹄,不信感动不了他。
回到家的时候,高安依旧熟睡着,蒋维站在床边儿偷偷端详着他。高安的气色好多了,不似昨儿那么蜡黄,离远瞧着还以为是一颗行走的黄花儿菜呢。
蒋维噗嗤笑了,连忙憋住笑意,慢慢退出房间。
“咱个儿老板姓啊,今儿要高兴……”蒋维就会这么一句,还是唯独一次看春节晚会重播时记住的。
蒋维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菜刀剁在菜板上,铛铛铛铛剁个不停。蒋维觉着声音有点吵,开了厨房门往外扫了两眼,平静如常。蒋维缩了回去,安心的剁着饺子馅,嘴里哼着小曲儿。
“铛铛铛铛……”
蒋维停了手里的菜刀,侧耳听着。
“铛铛铛铛……”
敲门声?难道又是谢东那小子?他还真会挑时候。蒋维二话不说拎着菜刀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故意摆张臭脸,如果真是谢东那小子,一定能把他吓尿。
“哟,小伙子,你拿把菜刀要砍人啊?”敲门的老大妈心脏不大好,见到这阵仗吓的直往后退,正眼都不敢瞧蒋维。
“哟,我还以为是我哥们儿呢。”蒋维连忙收了菜刀,赔笑道:“阿姨您有事儿吗?”
老大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我倒也没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