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挺漂亮的,在哪儿买的?”完颜凌月一边吃着坚果一边问道。她是真不知道这簪子的来历,纯属觉得好看才这样问的。
白晟睿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簪子之事他记得清楚,当年完颜凌月还特意跑到他那里大闹了一番,可看现在完颜凌月的神色,不像是装的。
陈涵婧心里冷汗连连,她犹疑着问道:“王妃,这簪子的来历你真的不知道?”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簪子还和她有关?
完颜凌月轻咳了一声,语气比陈涵婧还要小心,“这簪子是我陪你买的?”
陈涵婧被完颜凌月的话绕晕了,但想到今日完颜凌月古怪的言语和衣饰,难道她,失忆了?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陈涵婧微微颔首,点了点头,“是啊王妃,这是几年前咱们在烟花会上偶然碰到你帮我挑的,我甚是喜欢。”
果然是这样,完颜凌月松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烟花会,烟花会嘛。”
陈涵婧胡诌的事情,完颜凌月还这般煞如其事,看来她是真的失忆了,否则就凭完颜凌月以前的脾气,陈涵婧还未说话,她恐怕一巴掌就上去了。
白晟睿微蹙眉头,看着完颜凌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涵婧却是确定了完颜凌月已经失忆的事情,而且,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完颜凌月性子大不如前,只要她手段得当,完颜凌月还不是任她欺辱?
她一定要把以前从完颜凌月那里受的所有屈辱加倍奉还给她!
想到这里,陈涵婧摆出了一副标准的温雅笑容,“太后娘娘,今日咱们聚在一起单是赏游也无趣,不如我和王妃为大家合奏一曲吧。”
紧接着,没等完颜凌月反应,她便又上前行了一礼,笑道:“早就听说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今日就请王妃指正了,还请王妃不要嫌弃。”
京城第一才女?这跟她听说的怎么不一样啊?她不是京城第一毒妇吗?
“真的吗?外面的人都这么夸我们家月儿啊?”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哀家都还不知道月儿这么有才,快快,月儿来给皇祖母弹上一首。”
“皇祖母,我今天手疼,弹不了了,改日,改日吧。”
陈涵婧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完颜凌月,她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梨花带雨的模样,仿佛是完颜凌月欺负了她一般,“王妃,涵婧仰慕王妃已经许久了,王妃莫不是觉得涵婧不配让您指正才推脱的吧?”
看着完颜凌月如此,白晟睿唇角微勾,他倒要看看完颜凌月这个京城第一蠢才怎么过这一关。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哪里敢指正啊,她连弹都不会。
“那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去取琴来。”说着,不等完颜凌月阻拦,陈涵婧已经下去吩咐了。
不过一会儿,两把古筝便被抬了上来,完颜凌月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琴弦就头大,心里问候了那个传播谣言的人八代祖宗。
夸她可以,但不要太过分啊!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看到完颜凌月坐在古筝后一脸茫然,陈涵婧心里早就笑出了花,让你往日嚣张,从今日起,你的报应来了!
完颜凌月手覆在琴弦上,看着太后一脸期待的模样,小嘴都瘪了下来,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白晟睿,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望。
现在只有白晟睿能救她了,救救她,救救她。
白晟睿看到完颜凌月如此竟是呆了一呆,心里竟觉得有几分可爱,但下一瞬,他便恼怒于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了,他被完颜凌月害的还不够吗?怎么可以对她心软?
看着白晟睿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完颜凌月心中无望,突然,她看到了石桌上果盘里的葵瓜子。
“不好!刚才的葵瓜子吃的我脑仁疼!”完颜凌月惊呼一声,便扶额晕了过去。
太后看到完颜凌月晕倒,老身板噌地就站了起来,“快!快传太医!”
白瑟也心疼自己的闺女,对白晟睿急声道:“晟睿,你快先去把月儿带到附近宫里休息,”
白晟睿看了看昏倒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完颜凌月,虽心有不悦,但当着太后等人的面,还是将完颜凌月抱了起来。
刚一将完颜凌月抱在怀里,白晟睿感觉到怀里的重量便是一怔。
太轻了。
他以往每次看到完颜凌月之时,完颜凌月都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从来没觉得,她也是一个弱女子。
这么抱着她,白晟睿竟然有些心疼她。
一旁的陈涵婧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她明明是设计让完颜凌月出丑,可是最后竟然将完颜凌月那个贱人送入了白晟睿的怀抱。
看着白晟睿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心疼,陈涵婧不敢置信,不会吧,白晟睿,他明明是最恨完颜凌月的人。
被白晟睿抱着,完颜凌月心里很是紧张,来的路上,她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他,他就像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擦拭了好几遍,最后还把手帕给扔了。
可以想象,她待会儿回去之后,能不能保住全尸都是两说。
不过,白晟睿的怀抱好舒服啊,她以为这个对她喊打喊杀的男人怀里是冷冰冰的,可是却出奇的温暖。
再加上白晟睿身上那独有的薄荷香气,让完颜凌月所有的紧张都逐渐消失了,她还忍不住在白晟睿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自己身上的摩擦,白晟睿原本生出的一点点心疼顿时化为灰烬。他就知道,完颜凌月就是一个赖皮脸,这一场戏,不过是为了吃他豆腐罢了,他竟然还可笑的心疼她。
抱着完颜凌月走过一段青石路,转了个弯,待确认不会有人看到之后,白晟睿猛一松手,把完颜凌月扔到了地上,“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哎哟!”白晟睿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让完颜凌月摔了一屁股,疼得她直龇牙咧嘴,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站起身,“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