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楼内,酒足饭饱的紫南离等人正摸着肚皮休息,聂停城正准备起身叫来伙计结账。
只不过一向镇定的他却是脸色一变,一边略显慌张的摸着身上的口袋,一边向众人问道:“你们……谁见我的钱袋了”
南宫邪呆了呆,脸色难看的冲着聂停城问道:“不再你身上?”
聂停城摇了摇头,另外一边喝的有点迷糊的吴酒仙和陶勇两人,本来正为了女子身材重要还是样貌重要争的面红耳赤,此时也都闭起了嘴,颇有默契的同时望了过来。
唯有紫南离一人,神色如常的还端着酒杯,一边喝着一边感慨道:“好酒啊,再来四瓶,大人我要带走”
“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点酒,停城的钱袋丢了,这下麻烦了”南宫邪抱怨道
“切,我才不信呢”紫南离撇了撇嘴,冲着聂停城说道:“我说停城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啊,你说好请我的,现在来这一套,不嫌丢人啊”
聂停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跺着脚说道:“我的南离大人啊,我来哪一套了?这……这……这钱袋真他娘的丢了”
紫南离瞪着双眼愣了半响,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真丢了”紫南离问道。
聂停城很光棍的点了点头,那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你们几个谁有钱?”
众人齐齐摇头。
“都别看我啊,我是出了名的兜比脸干净”眼见众人热切望着自己,紫南离赶忙摇着头说道
“有办法了”紫南离呵呵一笑,快步走到窗口,探出脑袋向楼下望去。
“大人,您这是干嘛?”南宫邪不解的问道。
“观察地形啊!这也不高嘛,不成咱们就跳窗跑吧”紫南离得意的说道。
早就喝大的吴酒仙听说聂停城丢了钱袋,酒醉就醒了三分,这时在听到紫南离出的这主意,方才和陶勇吵架时还大着的舌头也捋顺了,拍着脑门,痛心疾首道:“我的亲娘啊,南离大人您是不是痴心疯了,月明楼的钱您都敢不掏?还跳窗逃跑?你信不信咱们今个跑了明天全天武都知道咱们吃白食的,以后咱们还要不要在军团里混了”
“胡说八道,不就吃顿霸王餐嘛,至于吃的街知巷闻吗,在说了,就算是我们吃白食了,能咋的,这月明楼还能让咱们肉偿啊”紫南离满脸不屑。
“诶呦,大人,您还真说对了,别的酒楼靠山再硬,也总有这滚刀肉能占上些便宜,可这月明楼,就没一个人敢在这闹事的,我们要是真跑了,抓不住到还好了,一旦逮住咱们几个,那没准还真得肉偿”吴酒仙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么狂?”紫南离转过头去向南宫邪问道。
南宫邪痛苦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行行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大不了你们跟我到大宛以后也别走了,在那开枝散叶,说不定还能混出个人样来”
“大人,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吴酒仙说道。
“知道什么?”紫南离一头雾水
“您不会没听过吧?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挂中洲,说的就是这月明楼了,中洲九国,上千城池,有哪一座城里没有月明楼的?除非您横渡幻海,去蛮荒之地,要不然只要还在中洲,这月明楼的钱就欠不得”吴酒仙喷着吐沫星子,激动的说着。
我靠,这居然是一间连锁酒楼,还开了这么多家分店,紫南离暗中道了声厉害,这比他前世的某八,某天的强太多了吧。
“好吧,歪门邪道走不了,那就开门见山的跟人家谈嘛,说出大天来,也不就一顿饭钱吗,大不了改日双倍奉上,我说对吧,停城”紫南离冲着聂停城说道。
哪知聂停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对,大人您看看那”
颇为雅致的厢房上,裱着一副白底提字,上面一行小楷格外刺眼。
小本生意,恕不赊账
狗奸商,忒不要脸。紫南离暗中捧腹一句。
“那你们说怎么办?要钱反正没有,要命嘛,老子也不打算给,你你你……陶勇,你去问问,本大人有丫鬟一名,能不能抵债”紫南离有些恼羞成怒的交待道,反正他打定了主意,真的撕破了脸皮,就把那个大坑甩给月明楼,那丫头不是什么老实货色,卓千凡把这人留在他身边,他总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陶勇苦着一张老脸,有点为难的瞅了瞅紫南离,又瞧了瞧南宫邪,后者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干了,当下开口劝道:“南离大人,人家月明楼哪能要芳儿那傻丫头,再说了,芳儿是元首府的人,要是让元首知道自己府上的下人,被我们抵给了酒楼,那兄弟几个也不用活了”
紫南离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他又压了回去,要不是顾及这里人多嘴杂,他到很想问问南宫邪,那把元首的儿子抵给酒楼,你们是不是就能活的更好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紫南离等人都是一惊,莫不是伙计上来准备收帐的吧。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稍显猥琐的中年汉子钻了进来,对着众人歉意的躬了躬腰。
“诸位大人,一会国战台就开了,不知道几位大人,有没有兴趣下注啊”
“下什么注?”紫南离有点好奇的问道。
“霸下跟天武的固城之战啊,天武胜,还是霸下赢”说道这句时,猥琐汉子明显感觉到几位脸色不善,暗道自己真是够笨,居然忘了眼前这几位都穿着天武帝国的军服,赶忙加了一句,“当然了,北面霸下那群乡巴佬怎么会是我们大天武的对手,自然是我们天武赢嘛,不过大人们也可以押合嘛,据可靠消息,北面已经议和了”猥琐汉子说道这句时特意压低了声音。
“放屁,老子们都在军团当差,我们都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你一个赌棍,知道个锤子,赶紧滚”吴酒仙本来心情就糟透了,听这汉子满口胡诌,当即便怒了,要不是紫南离在,他就要掀桌子打人了。
吴酒仙脸色不善,聂停城和南宫邪两人也是目光冷冷,至于有点谢顶的陶勇,穿扮一看就不像有钱人,只有紫南离,翘着二郎腿,像是个浮夸公子似的,这猥琐汉子就靠吃这口饭过日子,极有眼力,一眼就瞅见众人中好像以紫南离为尊,又细细打量了紫南离一眼,旗使的军衔,应该这是领头的,猥琐汉子心底想到。
他冲着南离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小的可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赌鬼,小的可是正经的生意人,走的是天问阁的路子,跑的也是人家天问阁的生意,大人有没有兴趣押上一手?”
南宫邪皱皱眉正要张嘴,紫南离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插话。
“说说,还有哪些押法?”紫南离饶有兴致的问道。
成了,猥琐汉子脸上一喜,赶忙讲道:“国战嘛,自然以两国胜负做定论,只不过除了押胜负,还可以押损耗,比如霸下这次损失了几个军团,或者是阵亡了几名将领,又或者天武这面丢了几个省份,最后又夺回了几个行省,林林总总有几十种押法,只要是大人您想的到的,都可以压”
“哦,那这么说来,天武和霸下打完了?”紫南离沉思了一会,向那汉子问道。
“是,昨日固城之战,便已结束,至于谁胜谁负,小的可就不知道了”猥琐汉子回答道。
“可是,这里离着固城万里之遥,这最后战局如何,我也不清楚啊,还不是由着你们来说,要是我天武明明胜了,可你们非要说霸下赢了,这一时半会我们也不清楚,到时候你们赚的富埒陶白,拍拍屁股一走,我到哪找人要钱去?”紫南离略感疑惑的说道。
那猥琐汉子笑道:“大人可能第一次听说国战台吧”
紫南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乃父家风甚严,从不让我接触这些”
“难怪大人会有此疑虑,天问阁建阁数百年,门徒如过江之鲫,要说能将每一场战事结局同时遍传天下,那有点夜郎自大了,但要说只在几国之内传递,天问阁自问还是能做得到的,不信公子您问问身边的这几位朋友,国战台举办到今日,可曾听说过天问阁将战局结果弄错的”猥琐汉子说起这些时,弯着的腰不由的挺了起来,满是自信。
紫南离看了看南宫邪一眼,后者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猥琐汉子见状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更何况,这月明楼也是天问阁的私产,这么大的一间酒楼开在这里,大人您还害怕酒楼能生了腿,跑了不成”
紫南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押上一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这么押啊?”
紫南离将那猥琐汉子拽到身边,在他耳边轻声的交待了两句。
那猥琐汉子听完后,从怀中掏出一黄皮小册来,将紫南离刚才所说,一一记了下来。
“大人准备押多少?”猥琐汉子抬头问道。
“赔率是多少?”
“我看看”猥琐汉子又从怀中掏出一彩装小本,认真的翻起来。
“大人您刚要压的这几项,赔率分别是一陪十五,一赔十七,最后一个是一赔二十”
“哦,这么高吗?”紫南离奇道。
猥琐汉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紫南离想了片刻,一拍大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的说道:“每样都押一个白玄”
那猥琐汉子听到白玄之后,脸色如常,显然这种押注,他肯定见的多了。
“那大人是打算先押注,还是后补交呢?”猥琐汉子问道。
“有区别?”
“现在押注,您押多少交多少就是了,事后补交,赢的话您押当初押的多少补上便是,但要是输的话,就要翻倍补偿”猥琐汉子似有深意的说道。
“那就事后补交,你可记好了”紫南离淡淡的说道。
“好的,大人要是有兴趣可以一会去国战台看看,有许多才子兵家都会上台论战,最后结果,在今夜亥时公布,小人告退了”
等那猥琐汉子走了,紫南离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现在相信了,这月明楼还真是他娘的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