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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排到胡氏时,白医师这才假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顾夫人?!你什么来的?”
胡氏笑的很得体,轻声道:“来了一会儿,见你在忙,便没打扰。”
一旁的白雅娴也放下了手中的药方子,笑得极甜,“顾伯母您头疼好些了吗?”说着取出温在下边的茶壶,拿出小盏先给烫洗了一遍,再将热茶水斟满递了过去。
“伯母您喝茶。”
春枝眼睛微眯,心里犯嘀咕,这位白医女好生奇怪,她与夫人并不熟悉,可怎么表现得仿佛二人关系是有多亲厚似的。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敏锐,春枝已经敏锐的察觉到白医女的不对劲。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氏受到厚待,看白雅娴也更顺眼了,觉得没有昨晚上瞧着那么——丑。
胡氏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便放下,笑得极温柔,“好了一些,不过还是疼,尤其是出门见了风,更疼的厉害。”
白雅娴看向父亲。
白林会意,朝胡氏道:“我先给你把个脉。”
胡氏点头,朝春枝递了个眼色。
春枝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绸布取出,覆盖在夫人腕间。
白林唇角微抽,狠狠忍住扯开绸布的冲动,心道这绸布这么厚,隔着这样厚厚一层,我还诊个屁脉啊!
不过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毕竟还真有些医术极好的大夫可以隔着绸布给人诊脉,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不行。
白林低咳一声,伸手两指,轻轻搭在胡氏腕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好一会,他才收了手,朝胡氏道:“夫人这头疾是不是好些年了?”
胡氏点头:“是好些年了,不犯病时一点事都没有,犯起病来真真是要人命。”胡氏皱眉道。
白林点头,接着道:“你这头疾乃沉珂,只用药无法治愈,需得用针灸慢慢化散。不过针灸不是我的专长,医署里的武大夫针灸术一绝,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也省得你走弯路,受罪不说还治不好病。”
胡氏闻言大喜,顿觉这白医师真是个实在好人,处处都为她着想,甚至愿意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针灸术比不上别人,这可是同行间的忌讳。
“有劳白医师。”她激动的起身,朝白林福了福身。
白林很受用,他最喜欢这种将病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此时胡氏身后也没别的病人,白林干脆起身,领着胡氏去往武医师的诊台前,当着一众排队的人面,将胡氏插到了最前头,“武医师,这位是我家亲戚,受头疾之困日久,还要麻烦武医师帮忙好生瞧瞧。”
武医师心里对白林是极不耻的,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谁不知道白医师在司阳府医署里有亲戚在,关系硬着呢,得罪白医师不划算,人家说不定就会是下任医官。
武医师忙笑着应下:“白医师的亲戚便是我的亲戚,不必多说。”
然而,武医师答应的爽快,排在胡氏身后的一对老年夫妻却不答应了。
“我们都排了大半个时辰了,好不容易排到我们,怎么还能插队呢?”搀扶着老太太的老人大声质问。